彻伸手把他额前被汗水洇湿的发梢别到耳后,随后俯身,额头对着青年的额头。
青年的瞳孔依旧溃散, 闻彻声音发抖:“别睡,行月,别睡。”
沈行月只知道自己很困,五脏六腑疲惫到了极致,他动不了,只能看到面前的男人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他是谁?
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他缓慢闭眼,不管了,太困太累。
下一秒,他整张脸被男人捧在手心,男人温热的指腹压着他的眼尾,不厌其烦的重复:“别睡。”
他讨厌这个一直打断自己睡觉的人,但是莫名的,自己没有很生气。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好累极了似的往男人手心里靠。
——等他休息好,一定找这个人算账,也不让他睡觉。
——
沈行月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昨夜的兵荒马乱他是一点都不知情,只觉得喉咙异物感明显,他蹙眉动了一下,被按住了手。
“别动,哪里不舒服?”
病房依旧昏暗,窗帘拉的紧紧的,他的眼镜不知所踪,什么都看不清。
手依旧被按着,有一个黑影俯身,单手把眼镜给他戴上了。
世界顿时清晰。
闻彻坐在他身边,向来服帖的高定衬衫全是褶皱,男人眼底的倦怠明显,但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
“回答我,有哪里不舒服吗?”
“喉咙有点……”
他还没说完,闻彻就一手托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一手端着水杯递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