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时间,江余硬生生从早上六点拖到了九点。¢e~8¢z`w?.¢n.e~t^他时不时吃几口就停下来,饭菜早已凉透,可时降停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他吃完。
鬼是不需要进食的,所以时降停只需要伺候江余一个人,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终于,江余放下了筷子,偏过头去,不再说话。时降停习以为常地端起碗筷,走向厨房。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普通的爱人关系,过着平凡的生活。如果没有外界的喧嚣,这样的安宁生活,会有人向往吗?不管别人会如何选择,江余绝不会妥协。他知道,自已还活着,就要过活人的生活。他不能被时降停囚禁在这里,任由他操控报复。“一会儿,想不想跟老公去种菜?”时降停在厨房里捏起一片烂菜叶,嫌弃地丢进垃圾桶,回头问道。由于无法外出采购,这座山庄依靠溪水和肥沃的土壤自给自足。江余平时吃的蔬菜水果,基本都是时降停亲手种的。种植的范围不大,刚好够江余一个人吃。种了吃,吃了种,勉强维持生计。江余却冷冷地问:“你打算种多久?”“那要看你能活多久了。”时降停阴恻恻地笑了,“当然,如果你愿意死,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不会死。”江余咬牙道。“我知道,你怕死。\w¢z-s`x.s¢._c-o/m!”时降停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以时降停现在的能力,杀死江余轻而易举。可他偏偏让江余活着,让他日复一日地承受死亡的威胁。他喜欢这种慢刀割肉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折磨江余。“毕竟……你还有亿万家产可以继承呢,阿余。”时降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江余的唇角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住椅子的边缘。“哗啦哗啦——”水龙头流下清水,时降停在厨房里忙碌地刷碗。从背影看,他的身材修长挺拔,完全不像一个鬼魂。江余不得不承认,时降停死后确实长成了这副令人难以忽视的模样。时降停突然回过头,眼神意味深长:“你猜猜,你失踪半年了,你的养父母们,会伤心吗?会着急吗?”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狠狠刺入江余的神经。“……我现在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当然会着急!他们一定在外面,找了很多搜救队来寻我!”江余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强撑着反驳。时降停眯起眼睛,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可我怎么记得,他们早在五年前,又收养了一个孩子呢。”江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时降停不放过他,一步一步逼近,用话语将他逼入绝境:“他们爱他,比爱你更甚。他们在收养你回家的第二天,就后悔了,不是吗?你在那个家……过得很不开心,依旧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没有一条小狗更受宠爱……”“闭嘴!闭嘴!!”江余的理智彻底崩溃,他像疯了一样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2¨3·d·a¨w¨e_n.x~u.e~.!c-o`m\这些话撕开了他伪装的表面,将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疤暴露无遗。什么受宠的孩子,什么富人家的宝贝,他不过是一个被怜悯捡回家的废品,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物件。江余的精神状态极差,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他颤抖着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已,身体不停地发抖。这时,时降停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他,温柔地抚摸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语:“没关系,现在不用怕了。他们都是外人,只有我,阿余,只有我才是你身边最近的人。”“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任性,自私,打我,骂我,甚至杀我,都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别离开我。” 他的语气温柔得让人恍惚,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仇恨与伤害。江余的身体僵硬,眼神复杂。在这份虚假的关怀下,他的手慢慢抬起,似乎想要回抱时降停。可就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他猛地推开时降停,声音冰冷:“你真恶心。”时降停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可惜,阿余还是不喜欢我。”“那你想听我说喜欢你吗?老公。”“不想听,我也嫌恶心呢。”两个人互相折磨,像两根拧巴的钢筋死缠到底。他们的关系早已扭曲,恨意与依赖交织,谁也逃不开谁。江余知道,自已刚才差点“沦陷”了。时降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