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着什么。
片刻的死寂后,凝重的空气突然松动。王伍德率先转身离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江余一眼:“平时多跟其他孩子玩玩,总一个人待着怎么行?太孤僻了。”江余低着头不敢应答。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长舒一口气。可时降停却骤然绷紧了身子,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可怕的事。他猛地转向江余,眼神锐利得骇人。江余被他这模样吓得一颤,以为对方察觉了自已先前的杀意,结结巴巴道:“降、降停…我…”“阿余,我最快一个月就来接你。”“啊?”时降停用力按住太阳穴,焦虑地来回踱步。忽然他扣住江余的肩膀,力道大得生疼:“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别人给的东西一口都别吃!还有,离那些主动接近你的人远点,明白吗?”他眼中的凝重让江余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时降停这才惊觉自已刚才锋芒毕露差点犯下大错——他若离开,王伍德动不了他,必然会拿江余开刀。…宿舍里没开灯,唯一的亮源是窗外漏进的月光,冷冷地照在中央那个孤零零的行李箱上。时降停站在床前,目光久久停留在那箱子上。江余也没出声。这是他们共处的最后一夜,沉默在黑暗中发酵。“阿余。”时降停的声音划破黑暗,“明天…会来送我吗?”“我会去送你。”“嗯。”时降停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房间里最后的温暖都吸进肺里。他翻身上床,动作熟练地将江余揽入怀中,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被子留给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应付。”江余背对着他,纤细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后的浮木。黑暗中,泪水无声地滚落,浸湿了时降停的衣襟。“你真的…会回来吗?”“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