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金链子的大哥躺在下铺一边抠脚一边玩手机,实在难以忍受车厢里的味道,王卓拿着在火车站买的香烟,来到了吸烟处。
“咳咳咳”
这是买到假烟了吧?
高中时的王卓并不会抽烟,不像后世,烟不离手。
熄灭香烟,靠在门上,望着被火车掠过地风景,思绪却缓缓沉了下来。
望城是没有火车站的,王卓要在隔壁花亭县下火车,再坐上了前往望城的班车。
回想昨日老爸送自己去火车站的时候,在路上一首叮嘱,要注意安全,防备小偷,手机要多带几块电池,听着一路的唠叨,自己难得的没有反驳。
大运会那年,有连船坞出现了重大的安全事故,王建国作为审核劳务进场资质的负责人,不仅面临着刑事追责,在彻查后,以往一些迎来送往,也被扣上了索贿的帽子。
老妈因为轻信一些所谓的法律中介,以为可以花钱了事,卖掉了鹏城的房子,拿出了家里所有积蓄,结果父亲还是被判6年,罚金30万。
那年自己大三,无能为力的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毕业后,探望父亲时,那时的父亲己经头发渐白了,只是一个劲的嘱咐自己要行正道,走正路。
等到后来出狱,父亲己经老得不成样子了,曾经巍峨的身影,恍如昨梦。
一次偶然的交谈中,终于知道导致家庭巨变的原因了。
因为那家劳务公司负责人是公司副总的小舅子,作为分管后勤的副总,是父亲的顶头上司,领导的小舅子,下面的人多少都会开一些方便之门,更何况一般出海作业都是经过培训的工人。
谁曾想那位小舅子,想节约人工成本,从劳务市场招聘新人,未经培训通过,混编着出了海,最终因为操作不当,才导致悲剧的发生,不仅连累了他人,更是把自己都送进入海底。
这件事后,父亲甚至连恨的人都找不到,怨领导吗?领导没开口,怨那小舅子吗?人都不在了。
所以怨谁呢?他只能在狱中自责,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