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颜冬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大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整座城市笼罩成灰蒙蒙的幕布。,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累死了。”颜冬甩了甩发梢的雨水,黑色骑行服拉链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滑到胸口。他将脱掉湿透的上衣搭在了玄关鞋柜上,这才转头看向目光已经从他肌肉紧实的后背上挪开的我:“林玧夏,你天天这么折腾身体吃得消吗?”
“还好吧。”玄关镜里那个一脸狼狈的女生拢了拢沾在侧脸上的湿发,“没本事只能卖点体力活换钱。”
“不考虑来当我家教吗?一小时给你开300。”颜冬抬手抓了抓湿漉漉的额发,忽然倾身逼近,身上的雪松香也随着他的动作向前弥漫,“别白瞎了你的微积分满分成绩,而且时间自由,也不用担心你母亲身体不好没法请假。”
“我先考虑一下。先不管这个了,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别感冒了。”
当我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开放厨房吊顶投下的暖光正笼着颜冬低垂的眉眼。暖黄吊灯下,他正握着德国菜刀与生姜搏斗,刀尖在砧板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轨迹。
颜冬卫衣袖子卷到了手肘,小臂肌肉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的线条,只可惜切出的姜丝活像被车碾过的蚯蚓。
努力憋着笑用浴巾裹紧湿发,只可惜从嘴里漏出的一声轻笑却戳破了沉默:“需要帮忙吗,颜大厨?”
“没必要!”颜冬恶狠狠瞪过来时,左手食指关节赫然出现了一道新鲜的血痕,“吹你头发去。,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真不用帮忙么?”余光瞥见垃圾篓里七八块切废的姜块,我突然觉得这些比普通刀具贵了十倍的进口货实在是买得有点浪费,毕竟再好的刀也救不了手残,“我可以受累帮你……收尸?”
“你丫的!”又羞又恼的颜冬捡起一片姜丝作势要丢,喉咙里滚过一句恶声恶气的咆哮,“给爷滚!”
陶瓷杯递到眼前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姜汤的辣味混着他袖口雪松香钻入鼻腔让人忽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就好像压在肩头的那些责任与债务不存在一样,就好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来好朋友家里做客一样。
低着头小口啜饮着杯中滚烫的姜茶汤,看着身旁的男生盘腿坐进沙发堆里,没有擦干的湿发在靠枕洇出一点模糊的水渍。
“切姜丝比拿5杀困难多了。”他嘟囔着点开手机游戏,伸长腿碰了碰我的膝盖,“姜汤都喝完不许剩,这可都是小爷的心血。”
“知道了。”喝了一半姜汤,我还是将剩下的半碗推到了他的面前,毕竟被雨淋透的人又不只有我一个。颜冬抬眼看了一眼碗里的姜汤,微微皱起眉头:“不是让你都喝了吗?怎么又给我留一半?”
“因为少爷做的姜汤好喝到像是店里卖的一样。`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腕间绑缚着的茉莉头绳随着我的轻笑在顶灯下折出细碎光斑,“所以想请颜大厨一块品鉴品鉴。”
“啧,这话中听。”放下手机的他端起姜汤直接就往喉咙里灌,脖颈线条随着他的吞咽动作拉出好看的弧度,“林玧夏,这几个月没白跟我,终于会说人话了。好久没开黑了,要不要来一局?我射手特别……”
话音未落,颜冬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名为“父亲”的来电联系人。
他的嘴角瞬间抿成直线,眉头也紧锁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放在了耳边:“爸。”
电话那头传来了颜叔叔的咳嗽声,混着纸张翻动的沙响:“冬冬,你在家吗?”
“在。”
“我房间办公桌上有一份文件,你帮我拍一下。”
“嗯,好。”
透过电流的滋滋声,我清楚地听见了电话那头颜叔叔有些疲倦的声音:“冬冬,留学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还,还在做。”
“什么叫还在做?行程规划、专业方向、材料准备,具体完成到哪一步了?”电流的杂音放大了颜叔叔每个字的重量,可颜冬始终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空气中弥漫的沉默持续了一分钟,电话那头的颜叔叔忽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天天吊儿郎当就知道熬夜玩游戏,一点长进都没有!冬冬你就不知道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吗?玩游戏能当饭吃?”
颜冬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一脸灰败地耷拉着脑袋,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裤缝。
“你哥要还在的话,我能这么不省心吗?行了,自己好好反思吧。还有小夏那丫头,她是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