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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前医院走廊里的那一幕突然在面前闪过,那一天的颜叔叔将我不停颤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往掌心里塞进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支票。
男人西装前襟的雪松香混着眼泪的咸涩,成为了我崩塌世界里最后的一根浮木:“孩子,好好活着。”
是颜叔叔当初把我本来早就该结束的人生强行救了回来,也是他救了妈妈的命。甚至后来答应我的还债请求,其实只是为了找一个我能接受的方式照顾过命战友的遗孀罢了。
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从始至终我都只是想竭尽自己所能去报恩还债罢了。
所以,不论颜叔叔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无论……让我干什么。
只是,只是……
侍立在一旁的我使劲地攥紧了黑色的裙摆,任由掌心崩裂的伤口渗出殷红的血珠。
“好。”我轻声说。
中央空调忽然响起的一声嗡鸣恰好盖过了颤抖声音里的那声哽咽。
窗外的暮色突然沉重得令人窒息,这个音节出口的瞬间,我仿佛听见某种东西在胸腔深处碎裂的轻响。
颜叔叔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布满深壑皱纹的脸上扬起了依旧温暖的笑意:“那我跟人事那边说一下,过几天让他们给你办个交接吧。”
“麻烦颜叔叔了。能不能晚两天告诉颜冬哥,我怕……”
“我明白,那臭小子毛病可多了,先说指不定能整出什么事来。”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颜叔叔再见。”
下楼的时候,靠在电梯厢里的我一直盯着镜子里那个目光涣散的女生,看着那个女生咬到发白的嘴唇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着,直到咬破的唇瓣处慢慢渗出血珠,最终在紫罗兰的花香里绽成小小的花。
电梯快降到1层的时候,那个眼眶通红的女生突然轻笑出声。
多好笑啊,即便此刻心脏抽搐着沉入胃袋,我还要赶着回去送外卖,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要……
“叮——”
电梯门开启的声音蓦然响起,我努力掐断了萦绕在脑海里的那些不该滋生的情绪。
入夜后的停车场很冷,冰凉的车把手刺得指尖生疼,车内残留的雪松香薰扑面而来,熏得视线有些模糊。
坐在驾驶位上熟练地系上安全带,拧钥匙打火,我扯动嘴角对着后视镜努力练习微笑,直到唇釉在苍白的脸上画出完美的弧度。
导航提示音响起时,冰冷的液体突然模糊了视线。后视镜里,戴着茉莉头绳的女生睁大双眼,努力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晶莹的泪水慢慢滑落脸庞坠落在方向盘中央,在保时捷的斯图加特盾徽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涟漪。
没关系,等开到第一个红灯时眼泪就会干的。
就像过去这么多年的廉价人生每次经历过的痛苦一样,只要不停下脚步,只要不去在意这些,伤口总有一天会结痂。
“我该回去送外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