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少爷上课的时候我也练了来着,就是有几个和弦听起来怪怪的,我给你弹弹你看看问题出在哪。~5¨2,s′h?u.c*h,e^n¨g`.+c`o′m¨”
指尖按下了几个音,结果在换和弦的时候,果然听见了断掉的音乐声。
“就是这两个和弦。”颜冬并没有立马接我的话匣子,转头看时才发现他正盯着我头发上的茉莉头绳出神,“少爷,怎么了?”
疑惑地挥了挥手,颜冬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才干笑一声吐槽起了我。
“你的手指太僵硬了,力道太重,和弦要像月光照进湖水的涟漪。”颜冬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卷起琴谱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游戏少年的吊儿郎当褪去后,他眉眼间竟有几分艺术家般的执拗:“中间顿一下就像往湖心扔石头,林管家是想让观众听水花声?”
“是这样啊。”
“你也别气馁,总体没啥大问题,多练几次熟了就好了。”
“嗯,明白了。”
琴房的水晶吊灯在暮色中苏醒时,练麻了的我正盯着谱架上的《小星星变奏曲》发呆。
颜冬拿琴谱敲我脑袋的力度终于比刚刚轻了三分:“要记得刚刚那段弹起来要像你拧着电动车油门躲交警一样,快慢切换不能犹豫。”
“噢。”
“行了,差不多就这样了,歇会儿吧。”
“嗯。/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脑子嗡嗡的我点了一下头就站了起来准备去落地窗边放空一下大脑,结果刚起身颜冬却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林玧夏,你听过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么?”
“额,不知道有没有听过。”
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大名我自然听过,但名字和具体旋律实在是对应不起来,毕竟对于古典乐一窍不通的我自然是不可能单花时间来研究这种跟高考没有关系的东西。
“那就好,歇会儿继续弹吧。”
没有理会颜冬的怪话,发了一会儿呆的我只是又开始低着头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着《小星星变奏曲》的旋律,一直到窗外的夕照逐渐将琴房染成琥珀色。
自从他莫名其妙提到《月光奏鸣曲》之后,颜冬就一直蜷缩在我身后的藤编椅上用手机刷题,期间一句话也不说,而且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整整两小时。
“林玧夏,你刚刚弹错了3个升降调。”
他突然出声惊得我手指微颤,只好清空脑子里的想法全身心投入进练曲之中。
肖画月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差不多是6点半,那会儿我已经将我需要弹的《小星星变奏曲》部分烂熟于心,正准备去保姆房换衣服。
“少爷,小月说她那边忙不开让我们自己开车过去。”
“行。/r,i?z.h?a¨o¨w+e-n?x?u.e\.¢c~o+m-”
有了之前两次穿这种礼服连衣裙的经验,所以穿这条白色连衣裙倒也不是特别困难,而且颜冬选的这套露肩礼服似乎是特意改短了一些,大概是担心我穿高跟鞋的时候会踩到裙摆吧。
拉上后背的拉链弄好头发站在保姆房的全身镜前,我终于完整看到了镜中女生那个让人心悸的模样。
丝绸衬里贴上皮肤的瞬间,镜中的倒影让我不由得呼吸一滞。茉莉头绳系起的发梢垂在裸露的白皙肩胛上,耳垂的银质花朵折射着顶灯暖光与眼尾泪痣交相辉映,竟显出几分陌生的冶艳。
穿好高跟鞋打开门的时候,颜冬早已经换好黑色燕尾服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等我了。
该说人靠衣装吧,剪裁精良的布料裹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瘦,此刻的颜冬竟真显出几分世家公子的矜贵。这模样与平日蜷在懒人沙发里玩游戏的他重叠,竟然我一时有些恍惚。
就像是此刻他瞳孔里映着的自己,他看到的究竟是那个跪地擦洗地板的佣人,还是镜中那个冶艳得令自己心惊的女子?
“啧,林玧夏,你这身衣服真还不赖,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土鳖样。”他拖长的尾音里带着熟悉的戏谑,温润的目光却久久停驻在我的发间。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那条见证过无数争执与和解的茉莉头绳坠下来的细长红色发带,此刻正与乌黑的长发温柔地纠缠在一起。
穿着一袭纯白色晚礼服的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缓步走到了他的身旁驻足停住脚步。
“少爷今天也是,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出门的话说不准真有瞎眼的会被你迷住。”
“怎么,你不承认自己已经被小爷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得不说这么不要脸的话恐怕也就只有颜冬能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