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生走后,乾元帝打开了一直放在手边的木盒。
那里面是他做的木蝴蝶, 栩栩如生, 扣动机关, 展翅欲飞,却被乾元帝手中的丝线紧紧扯着, 不得自由。
木蝴蝶是李尔十年前做的,其中的精巧机关,他做了足足一月。
它是作为太子的李尔想送给林栖梧的生辰礼。
可是那天,他见到林栖梧坐在冷宫里, 和废太子梁王笑着说话。
他厌恶林栖梧身上的妇人之仁, 又或者说,李尔要林栖梧的仁心只能对着自己。
李尔闭上眼,那天的木蝴蝶他没有送出去, 他们吵的很厉害。
自那以后,林栖梧也从没有再进宫来, 没有再主动找过自己。
乾元帝很后悔,他还记得,那一次林栖梧转身后, 再也没有回头。
不过等这一次找到他后,乾元帝不会再给林栖梧离开皇宫的机会。
林栖梧站在书局中挑着书,却无意听到身边两位书生的窃窃私语。
“张兄,你手里这本杂亭文集,早过时了。”
杂亭文集?
林栖梧不自觉竖起耳朵,怎么会有人和他一样,会把自己的随笔文集也叫作杂亭文集。
既如此,他便不能再用这个名字出版自己的文集。
“要说仕途经济学问,应该向当今的中书令季大人学。”
“你看看人家,没什么学问,却靠着奉承圣上,做到了这个位置。”
“哼,哪里是只靠奉承,还得会借刀杀人,隔岸观火,为了害人,十八般武艺得全招呼上。”姓张的书生低声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