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生了一整晚, 那颗肉球才终于从乌景元的肚子里取出来了。
但不是从身下硬挤出来的,他又不是鸡鸭鹅,说挤就能挤, 而是苍溪行用一把打磨得非常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的小腹,小心翼翼剥开他的几层皮肉和脂肪,亲手取出来的。
被胎膜包裹着的肉球, 湿漉漉的, 黏黏哒哒,身上沾着血污和一层淡淡的油脂,看起来有些恶心。
乌景元只匆匆瞥了一眼, 就厌恨地扭过了头,恨不得一脚把这玩意儿踹到臭水沟里。
那肉球实则是个小婴儿,从肚子里拿出来后, 安安静静的团成一个球,闭着眼睛一声不出。
苍溪行也不知哪里来的经验, 轻轻弹了弹婴儿的耳朵, 婴儿忍着不哭。他便抓着两只小脚,抽打孩子的脚心,可这孩子依旧不哭。
直到被抓着脚提溜起来, 屁股上挨了几巴掌,才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哭得特别委屈。
“瞧, 我们的孩子随你, 性子倔又能忍。”
乌景元冷冷一笑, 见不得师尊那副老人得志的阴险嘴脸,索性把眼闭上了。
苍溪行将孩子随手放到一边,就拿起针线为徒儿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乌景元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或许是生孩子的过程太痛了,这点缝合的小痛,不算什么,亦或许是他还沉浸在自己居然被迫生了个崽的震惊中,总而言之,他神情愣怔,感觉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幻境中的一场噩梦,只要离开幻境,这令他感到恶心的一切,就会立马消失得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