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明府相交日久,也知道些鸣沙的内情,这金子怕是明府从家里拿出来的吧?”
洛北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哥舒亶见他不语,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叫回了他“洛公子”:
“昔年瓜州城中,公子对我有那么一番谈话,又救我和我族人们的性命。且不说当年的恩情我还没有报答,便说我是大唐的将军,为了这个利国利民的好事出些力,公子也犯不上给我金银。”
他这么说着,神情有些哀伤:“我本以为,靠着咱们这些日子同吃同住,一同扛过石块和沙包,我与洛公子是能称得上朋友的。”
洛北知道哥舒亶重情重义,却不知道他重情义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只是如今除了金银之物,我倒也想不到什么东西来报答了。”
哥舒亶急切道:“公子,这是我职责所在,用不上报答。”他将金银塞回洛北手中,跳上马车,驾马向军营中去了。
塞外苦寒,秋日一过,鹅毛般的大雪就飘了下来。沙漠白雪,一片苍茫景象。
洛北没有闲情欣赏这番美景,他忙着将政务一一清点,该封存封存,该留档留档,该送长安的送长安。又赶在封笔之前,他叫来各镇乡村的里长到县衙中开会,叮嘱他们之后灌溉的诸般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