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冬风吹拂起城楼上的“唐”字大旗,洛北顺手抓住旗帜的一角,侧望着头,看着这面猩红的旗帜:“因为风。”
“风?”饶是李贞已经习惯了洛北的深沉内敛,这时也不免有些诧异,“和风有什么关系?”
“今年的西北风比往年来得更早。所以今年的冬天也会比往年来得更早更冷。”洛北放手松开了旗角,转过身来望着李贞:“遇到这样的冬天,草原上的牧民们只有向南走才能有活命的可能。”
李贞一时默默,没有说话。
洛北接着道:“至于参赞军事,我看也没有这个必要。赤水军有三万余人,其中有一半都是骑兵,再加上你从灵州带来的兵马。只要指挥有方,防御突厥本就不成问题,根本不需要我出谋划策。”
李贞见他若有所思,知道他想得远比这深远:“可我和你相交日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心神不定,为什么?”
洛北苦笑了一声,他在默啜身边多年,从未被人窥得半分心绪,结果如今竟忧心忡忡到在李贞面前露了相:“我担心的只有一个,沙吒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