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官职却比洛北矮了太多。
听闻洛北拜相之时,他心中也未尝没有时运不济的感怀:若当年去西域的人是他,说不定平灭突骑施,重定西域的功劳会落在他的头上。如今一看,洛北的才能人品皆是令人心折——
他年纪轻轻便能踞此高位,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宋璟开口道:“大将军既然提此建议,心中定当有了对策。你打算如何扑灭蝗灾?”
“焚其卵于未生,杀其虫于方长。”洛北道:“我曾看过,每只雌蝗腹中有卵三百,十日便可成灾。所以我要州县置办铜斗,每捕一斗蝗虫,可换一斗粟米。”
“荒唐!”宋璟拍案而起,“你这是要掏空国库?”
“宋相公可知饿殍相食时,暴民会掏空什么?”洛北转过头去与他对视,一双金瞳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几乎有种逼人的魄力,“若是天下大饥,难道朝廷不应该拨粮赈灾?如今只是把赈灾粮提前发给百姓,有何不可?”
萧至忠的茶盏停在唇边。他忽然想起三日前面圣时,病榻上的皇帝笑着告诉他:
“现在的宰相们在长安待得太久,有时候连想法也如出一辙,洛北出身与众人不同,又久历边事,叫他入朝拜相,也有为诸位开思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