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若我猜得不错,最迟明年春日,陛下就会任命孝嵩为吏部尚书。可他又把姚相公提到宰相的位置上。姚相公的性子我了解,若叫他执掌大权,他大概是听不太进去别人说话的。”
洛北一笑,把橘子瓣塞进她手里:“你说得婉转了。当年在凉州,我就领教过姚相公的个性,真是如七月烈日,锐不可当。所以郭大帅才一直和他处不来。但整饬时弊、雷厉风行,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性格。”
褚沅眼波流转:“若论整饬时弊,雷厉风行,阿兄也未必弱于姚相公么……”
“哪有这样自家夸自家人的。”洛北取来帕子将手指擦净,又往杯中倒了一杯三勒浆,“我猜陛下是怕我犯错。”
“怕你犯错?”褚沅捏着橘瓣的手顿在半空,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洛北温言道:“治国理政,总是会得罪人的。陛下是希望我超然物外,不要陷入朝堂这些政治漩涡之中去。”
褚沅应了一声:“我明白了,陛下是要阿兄用军权镇着朝局,好在必要时跳出来平衡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