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晚躲在人群里,竖着耳朵仔细听,本以为自己会生气,至少会伤心或者失望,然而都没有,反而像个局外人,津津乐道地听了好久。′衫?叶/屋. \更′辛!醉`筷/
唯一的想法就是,这群人真难伺候。
刚想转身离开,便又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你们这么说,也太没良心了。没有姬潇月,我们早就被扔海里了。”
陈意晚顺着声音看去,是跪在焦黑地上正在烧纸的一位白衣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背对着众人,脊梁却挺直。
“切,你以为给姬潇月做了几顿饭,她就能领你们丁家的情,护着你们丁家了?”
丁家?
“能护着的。”陈意晚接了一句,走出人群,来到那位少年身前。
原本和少年跪在一起的一群人,立刻如潮水般退远了,而那群凑热闹的围观群众,此刻也轰得一声,跑了个干干净净。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抬起头。
那熟悉的眉眼,令陈意晚不由得怔了一下。
“丁十四。”少年的声音清冷干净,没有丁十三在神木林待久了的讨好气息。
陈意晚鼻子发酸,“你是丁十三的什么人?”
“他是我哥。”
“丁十三无父无母,他还有个弟弟吗?”
少年凄然一笑,“丁家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齐¢盛_晓¢说*惘¢ ~首-发?”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陈意晚也没心情再去追问。他这张脸,足够能证明和丁十三的血缘关系。其他的,陈意晚就没心情去考证了。
“你现在住哪儿?也是染花巷?”
丁十四摇了摇头,“土地庙。”
土地庙不是一座庙,是几个村落聚集地的统称。
酆都城分两大块,紧挨着恶狗岭,穷山恶水的是染花巷,住着的都是流民。
紧挨着主管祭祀的望月一族的,环境稍微好一点的,是土地庙,住着的都是风祭一族。
丁十三从小在染花巷混日子,后为了一份温饱,进了神木林。
丁十四自小就因为骨骼清奇,适合练武,被挑中了负责风祭的护卫,在土地庙长大。
“所有在染花巷出生,但是父母不详或早逝的孤儿,都姓丁。”
丁十四跟丁十三一样,话不多,生着一样的狐狸眼,美目流转,顾盼生辉。许是年纪小,从小生活的条件又比丁十三好一些,周身的气质还带着些许的冷清淡然。
丁十三天天在厨房里烟熏火燎,丁十四却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只是用了一条沾着斑斑血迹的帕子扎着发髻,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3¨芭?墈·书~徃- -首`发′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来到了一栋宅子前。
门外站着四名护卫,东西各两名,披甲执刃,走近了看,都是和丁十四年纪相仿的小孩子。
丁十四旁若无人地走进宅子,将陈意晚带到一间屋子,推门进去。
“你先住这里。”
陈意晚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一句话没说,就这么水灵灵地被安排上了?
“这是哪儿?”
“你的婚房。”
“我的,婚……房?”
陈意晚委实被惊到了。她都没结婚,哪里来的婚房?
“以后你就是我们丁家的家主了,以后,你是女魔头,也是吞月仙子,还是姬家家主姬潇月,也是丁十四的……嫂嫂,丁家的家主。”
“嫂嫂?”陈意晚惊了。“这是你哥跟你说的?”
“确实。”丁十四点了点头,“他还没有提亲,照理来说,需要明媒正娶,备好彩礼才行,但是他已经去世了,所以……”
所以就没有婚约这回事了呀!
丁十四看着陈意晚,神色复杂,看着她一字一句接着道:“所以,一切从简。”
“哈?”
陈意晚几乎被气笑了。
“连订婚都没有,我就得为他守活寡了?你们这里的风俗如此彪悍吗?”
丁十四面色不善,“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结婚对象?”
“我就算没有其他结婚对象,我也不能给一个死鬼守寡啊!”
丁十四冷笑一声,“死鬼?”
陈意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压着脾气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对丁十三的不敬之意。”
丁十四目光在陈意晚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