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渊望着空空荡荡的操练场,幽深的眸色像是沁着雪粒子,冷肃道:“户部每年下发的军饷去了哪?”
军纪这般散漫,真能拱卫京畿吗?
他曾去过西北,是和眼前截然不同的场景。.d+a.s!u-a?n·w/a/n!g+.\n`e_t¨
宋辞尘瞥了眼脸色比锅灰还要黑的太子殿下,心中暗暗为信阳侯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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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翻看账册的太子妃秀眉蹙起。
候在一旁的白嬷嬷连忙关怀,“娘娘,是账目有问题吗?”
太子妃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右眼一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右眼跳灾。
白嬷嬷却不敢说这样的话,“近来东宫安宁没什么事,许是您看太久账册,不如出去赏赏景。”
“殿下离京一月,也不知道去了哪。”太子妃合上账册,应了白嬷嬷的话打算出去走走。
白嬷嬷扶着她:“殿下常离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说不定等他回来就把风荷苑给忘了。”
“这话也是。”太子在京八成又去风荷苑,那还不如不在京城呢。?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太子妃披上狐裘在院子里赏红梅,但那种不安感却始终没有消散。
“你去看看宜和,别是她又病了。”太子妃吩咐白嬷嬷。
白嬷嬷还没来得及松手,含冬从院外进来,“娘娘,有您的家书。”
太子妃瞥了眼白嬷嬷,“回屋吧。”
白嬷嬷接过家书,两人一同进屋,这下谁还想得起来宜和郡主。
太子妃坐在软榻上,有些急切地拆开书信,怒骂了一声,“废物!”
白嬷嬷忙问:“娘娘,发生何事了?”
“宫外失手了,”太子妃把信递给白嬷嬷,“真是没用,连个孩子都处理不干净。”
白嬷嬷一看,倒吸了口凉气,“这可怎么办?一击未中,只怕明家要提防。”
“让他们赶紧撤手,别被抓住把柄,”太子妃一掌拍在案上,茶盏抖了抖,“明思是不是克我?自从她入宫,我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白嬷嬷一想还真是,“幸好殿下不在京,否则明良媛只怕要告到太子跟前。!q~i_u?s*h¨u,b.a+n/g_.,m^e*”
太子妃就是怕这个,“你赶紧递信出去,让他们把尾巴藏干净,千万不能拖到殿下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白嬷嬷急匆匆下去写信。
正贤堂的信送出宫的同时,一封信也进了风荷苑。
“主子,刚送来的家书。”范嬷嬷知道明思想家,一刻也没耽误。
“舅舅这么快又送了信?”明思用小刀裁开信,语气雀跃,“上回舅舅说打算在京城办个商行,不知道怎么样了。”
银烛笑着说:“兴许都开张了。”
与信随同送来的是几张大额的银票,明思满脸期待地将信纸抽出展开,才看两眼,面上的喜悦变成惊骇,猛地站了起来。
范嬷嬷与银烛吓了一跳,笑意僵住,“主子?”
“岁安出事了。”明思的声音微微发颤,双目紧盯着信纸,看到最后才长松一口气,又失力地跌坐回榻上。
银烛急得凑过去看信,怒不可遏道:“有人想拐卖小小姐?!”
上回范文翰送进来的信说在筹办‘扬州商行’,专卖扬州土仪与扬州港从海外互市得来的珍奇,这回信上说商行已经开张,生意挺红火。
范文翰带着两个孩子去商行玩,事情一多,对两个孩子疏忽了,贼人趁机用酥糖哄骗明岁安,说要带她去玩。
明岁安爱吃糖,傻孩子真跟着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酥糖吃完了,她闹着要回去找舅舅。
马车就在门外等候,眼看着就要得手了,贼人便想强行抱走明岁安。
明岁安虽馋却也机灵,意识到不对,抓住进来的一个客人求助。
贼人谎称是自家孩子,让客人不要多管闲事,眼看客人要走,明岁安干脆一口狠狠地咬住了客人的手,直给人家咬出一个血窟窿。
这下客人不干了,拉着明岁安的手闹着要赔偿,争执间惊动了明家的护卫,及时救下了明岁安。
“幸好小小姐机智,吓死人了。”银烛和明思一样舒口气,“怎么天子脚下还有拐子啊!”
“一颗糖就能被人骗走,哪儿机智了。”明思心跳得极快,又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