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薛贵妃转头斥责,发髻上名贵的红宝石步摇随之晃荡,“薛家家大业大,哪里缺这点银子,定然是底下人贪污。^7^6′k·a.n·s^h_u_.¢c_o?m¢”
话虽如此,三皇子却不大信,薛家的确是一方望族,可这些年为了支持他与薛贵妃争夺继后与储君之位,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偏偏继后之位被毫不起眼的姚淑妃抢了去,储君之位更是让裴长渊坐得稳如泰山,眼瞅着薛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皇子都不知道这些年他们争个什么劲!
但已经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即便想后退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继续争上一争。
三皇子凑到薛贵妃跟前,“母妃,豫州节度使才答应了将其嫡幼女许给儿臣,此时薛家被弹劾,他不会反悔吧?”
太子妃母家是信阳侯,万良娣又出自宣平侯府,后面更是让平南公府的明思也入了东宫,太子笼络文武朝臣,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挑出豫州节度使项家。
虽说节度使已不如前朝地位超然,但也掌握一方军权,有些兵力。\t*i^a\n*l,a,i.s,k/.?c.o?m¢
“区区弹劾,算得了什么,”薛贵妃只是恼怒太子多事,并没有多在意此事,“既然答应了结亲,他岂敢反悔,项家女能做王妃,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想到此处,薛贵妃又皱着眉头埋怨,“本宫先前倒是看好平南公的嫡长女,可平南公忒不识相,居然敢拒绝本宫,活该落到如今的下场,想必项家不会这般愚蠢。”
“此时提平南公还有什么意思,”三皇子想起明思那副姿容,仍有些可惜,“便宜太子了。”
“这次一同被弹劾的不是还有信阳侯府吗?”薛贵妃嘴角流露一丝冷笑,计上心来,“若是太子妃知道太子安排御史弹劾自个的岳丈,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三皇子眼前一亮,“东宫不宁,于咱们就是绝佳的机会!”
“听说明思得宠,太子妃已经不满,只要再添一把火,”薛贵妃微微昂起下巴,胸有成竹道:“女人嘛,最易感情用事。”
太子妃也不想感情用事,可一连串的事实在让她招架不住,明思宠爱日盛,步步紧逼,太子不听她解释,家中还埋怨她不往宫外通气,使得信阳侯毫无准备。.w·o*d+e?s+c.w?..c\o\m.
她倒是想通气,可也要她知道这件事啊!
“谁能知道我心里的苦?”太子妃气得眼眶都红了,又委屈又憋闷。
白嬷嬷跪在跟前递上帕子,“娘娘受苦了,奴婢瞧着心疼,侯爷只是一时气恼,您别放在心上。”
“可是殿下那……”太子妃揪着帕子,忐忑不安,“我只怕殿下误解于我。”
比起太子对她的态度,明思如何得宠都不重要了。
白嬷嬷:“您是殿下发妻,还能不了解您嘛,哪会真的误会您,听说殿下出宫了,不如明日您再去求见殿下试试。”
“也只能这样了,”太子妃将白嬷嬷从地上拉起来,“你去给家里回信,无论如何,这件事一定要让钱德绅全力承担下来,把咱们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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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孙家想要撇干净可就难咯,”银烛听着小陶子打听来的消息,嘴角都要扬到天边去了。
“若非国公爷扶持,孙家连京城的门槛都踏不进来,转眼却忘恩负,”银烛一想到孙家将姑娘贬妻为妾,还想拐卖小小姐,她就一肚子的火,“真是活该!”
明思手持玉著,夹了一片清炒冬笋入口,鲜嫩脆爽,前院膳房送来的菜色的确比后院膳房味美,“我也不曾想到殿下不顾岳婿之情。”
“说明殿下为人公允,哪怕是岳丈也不会手软。”范嬷嬷赞道。
明思细嚼慢咽,兀自思量,除了公允,还因为太子根基深厚。
太子妃和信阳侯对他的作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即便没有信阳侯,他也能坐稳储君之位,所以他无所顾忌。
没有掣肘的储君,才能真正为大梁百姓谋福祉,父亲没有看错人。
这场热闹没有波及到明思,她只需要坐在一旁看戏就好。
自从发觉浣花草后,今日吃得最舒心,用过膳,明思问范嬷嬷,“东西可处理干净了?”
范嬷嬷颔首,“主子放心,今个一早就毁了,早膳和午膳奴婢也用过,并未起疹子,可见膳食干净。”
“前院是冯忠操持,太子妃还不敢把手伸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