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被泼了一盆冷水,终日盼着能得个嫡子,家里催,皇后催,可太子不同她行房,她还能自个生出孩子来吗?
除夕那日大半夜去风荷苑也不嫌疲乏,到了正贤堂便乏了,太子妃一夜辗转反侧,愈发觉得悲哀,在心里头恨不得将明思切碎吞吃了。^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太子虽歇在正贤堂,夜里却没叫水,下人们自然清楚内情,太子妃为维护正室体面,仍旧与白嬷嬷叮嘱,不许下人胡言乱语。
正贤堂这边下人不敢言语,风荷苑那边,明思一早起来,也让范嬷嬷吩咐下去,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许声张。
其实太子来时风荷苑的宫人早已各自去歇息,也就银烛担忧明思在耳房守夜,听着些动静。
但没听见动静是一回事,绿夏来给明思收拾被褥又是一回事。
因着新岁才换的干净整齐新被褥,经过一晚,早就不能看了,皱巴巴也就罢了,还有干涸过的无名水迹。
虽说绿夏和银烛什么都没说,明思自个想想都耳根子发烫,在心里把某人骂了千百遍。`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主子得宠,银烛等人欢喜,悄悄把被褥换了,大过年的,比得了什么赏赐都高兴。
要说过年忙碌,那也只是太子和太子妃,东宫其余妃嫔却得了闲暇,因为太子妃日日入宫领宴,没空搭理她们,连请安都免了。
明思难得睡了几日懒觉,眼瞅着年快过完了,阳和启蛰,积雪消融,年味逐渐淡去,但宫里头薛贵妃在准备鲁王大婚,依旧热热闹闹。
“据说过年时皇上仍给薛家赐了菜,赏赐也不少,薛贵妃自然高兴。”
软榻上,明思与文奉仪在抄写经书,范嬷嬷和银烛坐了半边圆凳,一边整理这些日子以来明思抄的经书,一边说着闲话。
明思写完最后一个字,换了一页纸,“薛贵妃倒真得宠。”
三皇子都这么大了,薛贵妃年纪也不小,却还能让皇上这般惦记,也是有本事。
“大小姐,您抄这么多经书做什么?”文奉仪说话仍旧轻声细语,但或许是来风荷苑多了,倒没有从前那种胆战心惊之态。
明思抬眸看她,“不是让你改了称呼,这是宫里,让人听着多不好。-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这也没有别人,”文奉仪习惯了,但明思提醒,她只得抿了抿唇,改口唤了宫里的称呼,“姐姐。”
宫中妃嫔多以姐妹相称,明思也可以脱口而出,倒是文奉仪,觉得这个词份量十足,声音微微颤抖。
明思笑了笑,回了方才那话,“抄写经书自是有用,你多抄些,咱们的分开放。”
文奉仪看见明思的笑意,红了耳廓,“我抄了许多呢,姐姐有何用处,尽管拿去,我也用不着。”
“静晗,你手上的冻伤好了没有?”明思觉得她这个人和名字一样,安静内敛,若不说话,都不容易注意到她。
文奉仪摸了摸手背,喜不自胜,“早就好了,姐姐送了那么多炭火给我,早超出了奉仪规制,谢姐姐。”
她本不想入宫,谁承想能见到明思,还能得明思关心,觉得入宫真好。
“杨承徽可还刁难你?”明思垂眸抄着经书问她。
文奉仪满眼感激,“不曾,有姐姐帮我,日子好多了,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姐姐。”
“你陪着作伴,就算是报答了。”宫中的日子实在无趣,若没有人相伴,只叫人闷得慌。
抄了会经书,眼看着日头高起来,文奉仪便提出告辞。
明思本想留她用午膳,却被推拒了,走得极快,生怕明思会留她。
“文奉仪来了这么多次,从不留下用膳,一回也没撞见殿下,极懂分寸。”银烛见久了,便也对文奉仪愈发尊敬。
“她若不懂分寸,我也不会留她。”在西北的明思称得上一句“善人”,入了宫,善心已死,与文奉仪交好,不过是打发时间。
假若文奉仪与她争宠,她绝不会再亲近。
范嬷嬷说:“主子通透,文奉仪不争不抢,确实能结交。”
入了宫谁不想争夺宠爱,文奉仪这样的,后宫难得一见。
才提及杨承徽,用了午膳,就听小陶子说:“今晚杨承徽侍寝。”
明思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瞧,宫里头有的是能争会抢的。”
范嬷嬷:“杨承徽费尽心思巴结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