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渊谦逊道:“父皇正当壮年,儿臣尚且稚嫩,也还需历练。~咸^鱼?看_书/惘. /首?发/”
“你是朕一手教导,知道你的斤两,你已经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储君,朕很欣慰。”这个太子,是隆盛帝与发妻的嫡长子,他很满意。
也有人说他对鲁王颇为优待,可只有太子是他带在身边多年,亲自培养出的继承人。
“是父皇倾注了心血,儿臣才能有今日。”这话不假,裴长渊虽然没有得到全部的父爱,却是得到最多的。
隆盛帝看着发妻的牌位说:“既知道朕看重你,也该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储君,不可任性妄为。”
裴长渊神情自若,“儿臣若有处理不当之处,还请父皇指点。”
“听说近来你很宠爱明家那丫头……”
隆盛帝才起了个头,外边忽然响起一阵嘈杂脚步声。
近侍太监邓高在外探头探脑,似乎有事禀告。
“何事?”隆盛帝索性打住话题。
邓高疾步走了进来,跪地双手奉上一封文书,“回皇上,刚八百里加急传回驿报,江南西道连下一月的雨停了!”
裴长渊面露喜色,正要去拿文书呈给隆盛帝。+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又听见邓高继续说:“方才宫人来报,东宫有喜,明良媛已有身孕!”
第37章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明思在屋内待了太久,抄完最后一页经书,推开窗眺望,才发觉后院莲池已是绿意亭亭。
带着暖意的夏风拂过,荷叶哗哗翻转,露出底下藏着的零星花苞,眼看着就要到莲花盛开的时节。
“主子,您看,”银烛捧着一丛红艳似火的花枝进来,“西墙角的那棵石榴花开了。”
明思侧眸,只见火红的色彩将整个屋子照亮,“怎不留下结果?”
“主子放心,留了呢,剪几枝插瓶,给您瞧瞧。”银烛一面说,一面让绿夏翻出来一个白瓷细颈花瓶,一一剪枝插好。
红的花,绿的叶,白的瓶,生动绚烂。
明思弯了弯唇,看了会说:“你先摆到耳房吧,明日再摆回来。”
“啊?哦……好。”银烛虽不知道原因,但却格外听话。?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范嬷嬷拿来薄披风,“主子,差不多该去请安了。”
今日是先皇后诞辰,太子妃跟着太子去了太庙祭拜,将请安推迟了一个时辰,要不然早该去了。
银烛从耳房回来,笑着说:“刚好雨停了。”
明思今日穿得素净,发髻上也没多少妆点,披上梅子青的披风,好似出水芙蓉,简单却雅致。
“主子近日胃口不好,脸色瞧着苍白,您打算何时告诉殿下?”范嬷嬷为她系好披风,忧心她害喜耽误了身子。
“今日吧,待会放机灵点,”明思对着铜镜照了下,因着有孕,不便用脂粉,她连眉都没描,看着是憔悴两分,“我这副样子,正是她们想看见的吧。”
范嬷嬷说:“可不是,殿下有些日子没来风荷苑,外边谣言四起,都巴不得主子夜夜难以安枕。”
“今日之后,就该是她们睡不着了。”银烛自告奋勇跟着去请安,好生瞧瞧她们的嘴脸。
“走吧。”明思转身,披风旋起漂亮的弧度。
她有孕了,今日之后,争斗才算是真正的的开始。
连日下雨,范嬷嬷和银烛陪着明思去请安时都提心吊胆,明思这个位份还不能乘坐轿辇,去请安时,她们恨不得背着明思走,生怕她踩错了哪一步,摔了跤。
好在东宫的宫人尽心尽力,哪怕下雨天,也能
将路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从风荷苑一路踩着青石板到正贤堂,连鞋都没湿。
明思到时,其余妃嫔已经到了,向万良娣请过安,明思便落座。
有宫人上了茶点,明思没碰,只靠着圈椅,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腰肢,感觉有些酸,不知是不是有孕的缘故。
她只略微捏了两下,便将手收了回来,不经意抬眸,瞧见斜对面的杨承徽用一双阴沉的眼盯着她瞧,像是魔怔了一样。
明思直视回去,不冷不热地问:“杨承徽看我作甚?”
静着的屋内,明思一开口,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银烛则像是护小鸡仔的老母鸡,挺起了胸膛,严阵以待。
杨承徽没想到明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