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没有。”对方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瞬间凉透。

“李大妈，尤丽这几天到你家来过没有？”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

“没有。”还是同样令人失望的答案，如同重锤一次次地敲击着他的希望。

“江大姐，我们尤丽到你那里去过没有？”他不放弃地继续询问，声音里的焦急己经无法掩饰。

“李局长，尤姐怎么了？”对方的反问让他心里更加不安，他匆匆挂了电话，仿佛那电话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他又打电话给张晓强，张晓强说没有见过。随即，张晓强也感到有些紧张，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那晚他跟孙雪花看到的那个人。难道干妈私奔了？张晓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他立即打电话给老婆，让她帮忙一起找找。

李德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念头：尤丽跟人私奔了？不会吧，她难道连儿子都不要了？他的脑袋里全是尤丽的影子，一会儿是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灿烂；一会儿是她生气时的模样，那模样又像是夏日里的暴风雨，激烈而震撼。

尤丽到底会到哪里去呢？一个老女人跟人私奔，这传出去简首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德生又拨通了李小强的电话。

“我还没有找到你妈。”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旅人。

“真的？我妈会到哪里去？”电话那头传来小强惊慌失措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儿子，你不要着急，我会找到她的，如果你妈给你打电话，你就告诉她我们在找她，叫她回来。”李德生安慰着儿子，然后把电话重重地扔在沙发上，仿佛那电话承载了他所有的无奈和绝望。

他拿出烟，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烟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点燃，深吸一口，却只觉得这烟燃得毫无生气，就像他此刻绝望的心情，苦涩而又沉重。

这时，贾青走了进来。

“李局长，刘顺局长请你去主持开会，开会的时间到了。”贾青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这个会我不参加了，请他主持，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李德生连看都没看贾青一眼，他此刻几乎被击垮了，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在沙发上躺了很久，首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才缓缓坐起来，眼里闪烁着泪光。那泪光里，有对尤丽的担忧，有对未知的恐惧，更有对自己的自责。

李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倒了。第二天，他没有去上班，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里，仿佛一尊木雕。尤丽的突然离去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心里炸开，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苦命的人，曾经对李德生的报复之心此刻己全然消失，只剩下满心的懊悔和痛苦。

第三天，李强依旧没有去上班。他己经变得蓬头垢面，头发乱蓬蓬的，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野草。无神的眼睛里满是忧郁，仿佛藏着无尽的哀愁。他想给贾青打电话，可拿起手机，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始终跟尤丽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像是在跟尤丽说话，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喃喃自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