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英忍不住骂道:“你个老刁婆嘴里放干净点,昨晚是我请墨染妹子来我家做客,聊得投机晚了点,墨染才那么晚回去!就你家王耀祖那矮冬瓜模样,谁能那么不开眼勾引他!”
朱婆子被“矮冬瓜”三个字戳中逆鳞,气得脸都紫了,“嗷”地一嗓子从地上蹦起来,叉腰开骂。~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你个浪荡玩意才是矮冬瓜!我儿耀祖在城里有工作,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比的?哼,你个丧门星,把自己男人都克死了,活该当寡妇!”
她骂得口无遮拦,眼神恶毒。
这话一出,场子霎时静了。
要知道高永生当初可是为了在这一片抗洪牺牲的,他为了救村里人,硬是用命换来了几十户人家的平安。
洪水退去后,他的遗体被找到时,手里还死死攥着根绳子,那是救人时用的。
孙秀英脸色刷白,嘴唇哆嗦,像是被戳中了心窝。
楚墨染拉住孙秀英的手,掌心温暖,无声安抚她。
她抬头,眼神如利刃望向朱婆子。
“朱婆子,你说这些丧良心的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永生哥是为了抗洪救人英勇牺牲的,在场的所有人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不都是像永生哥这样的战士拿命换来的吗!”
一旁的春花婶含着泪骂道:“朱婆子,我家永生是为了大家牺牲的,你咋有脸说出这话的!”
孙秀英搂住春花婶的肩膀安慰她,两个女人,在高永生死后,尽管痛苦万分,还是相互依靠,坚强的撑起了这个家。_小-说`C¨M′S! .无/错.内\容~
周围的百姓听着楚墨染的话,也都想起了当年的九死一生的情景,心头一酸,往事如潮水涌上。
有人眼眶泛红,有人咬牙切齿,言语讨伐朱婆子:
“就是!永生当年为了救大伙,连命都搭上了,这个朱婆子真是丧良心呀!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她平时嘴毒也就罢了,敢拿永生的事儿骂秀英,简首不是人!”
“我记得王老头那回被洪水冲走,是永生冒死游过去,把他拽回来的!要没永生,哪有王老头今天?”
“......”
孙秀英听着这些话,眼眶湿了,泪光在眼底打转。
永生,你听到了吗?大伙都还记得你的好呢!
她低头看向楚墨染,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谢谢”,眼神里满是感激。
楚墨染轻轻握紧她的手,嘴角微扬,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朱婆子被这群情激愤的场面唬得一愣,心里一阵后悔,刚刚意识口无遮,捅了马蜂窝了。?′?咸(=鱼D看μ?±书>>网¤·$ μ追#;¥最£新!>章\¨D节¢[
高庆祥黑着脸,怒喝:“朱婆子,你闭嘴!永生是烈士,你敢辱骂烈士遗属,想蹲大牢是不是!”
他声音如雷,震得朱婆子一哆嗦,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鸭子,立马缩了脖子,噤若寒蝉。
她刚刚那几句话,不仅骂了孙秀英,还把所有人都骂了,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她说的所谓“泥腿子”!
还有几个围观的寡妇,也在一旁骂朱婆子,她那话不就是说她们这些寡妇都克夫嘛。
李春霞和王来娣等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像是怕被这怒潮波及。
高庆祥黑着脸说道:“朱婆子,你赶紧给秀英和永生娘道歉,要不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朱婆子自然不想服软,平日里撒泼打滚惯了,哪回不是她嚷几嗓子就占了上风?
不过现在惹了众怒,周围的目光像针似的扎在她身上,而且大队长说的蹲大狱的话也震慑到了她。
朱婆子咬了咬牙,嘴唇哆嗦着,硬挤出一句:“我……我也就是气头上,随口说说,咋还当真了?”
她声音干巴巴的,哪有半点认错的诚意。
孙秀英红着眼眶瞪着她,显然不想让她轻飘飘地揭过。
高庆祥皱眉,沉声喝道:“朱婆子,别在这儿耍赖!好好给秀英赔礼道歉!再磨蹭,我亲自押你去!”
朱婆子知道今儿是躲不过去了。
她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那个……秀英啊,对不住,俺老婆子嘴贱,说错了话,你……你别当真啊!”
围观的人啧啧称奇,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朱婆子给人道歉,真是稀奇啊!
孙秀英瞪着她,没接茬。
朱婆子见她不吭声,面上有些挂不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