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瑟缩。
手上被她划伤的地方还在滴血,鲜血染了南姻手腕上因为数次割血而形成的疤痕。
安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想要叫一声“母妃”,却怎么都说不出话,只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父王。
“说够了?”霍鄞州转脸,深谙的眸底静静凝视着南姻,字字如冰:
“皇帝下令责打你,期间安安去看你,你兄长亦去探你,你长了嘴为何不说?是故意没苦硬吃,好让众人瞧了愧疚后悔。还是你骨子里品行低劣,有错在先,叫他们责打了你,你不敢说没理说?”
瞬间,南姻的手就气地发抖。
当初原主因失身之故,做尽一切牺牲跟迁就,他都无动于衷。
现在看,他果然够凉薄,够冷血无情!
“因为我蠢啊!”南姻狠狠拉起衣服,原主的情绪作祟,她的心在发疼:
“你母妃说只要我受着不说出去,就不会连累女儿,更不会让皇帝借机发挥对付你!”
“可惜,我错了!”
“你这种人,不配不值得我的付出!”
否则也不会在看见她浑身的伤,第一反应,居然都是质疑!
霍鄞州眼底发暗:“如今你还是本王的明王妃,活生生地站在这,只受皮肉之苦,一切未有改变,你还有什么不满,要做出今日这些恶事!”
嗓音凝了一瞬:“但念在你这身伤,甚至先前自愿给药引的份上,跪去给她道歉,便不必再受责罚。”
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时,南姻自己都怔住。
“南姻”爱他,爱到身体都有了刻骨的记忆,连她都跟着一阵阵窒息。
可是,不值得啊“南姻”。
刻骨的情绪被强压,南姻轻问:“你不杀我,是因为南晴玥身体还没有好,是不是?”
霍鄞州的视线凝在那滴眼泪上,幽深的眸底窥不到任何情绪,嗓音徐徐如刃:“你说呢?”
“霍鄞州,你真的……”南姻抿唇,眼底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你仗着我爱你,你欺负起我来,毫不手软!”
“南姻”你看,真的不值。
他连敷衍,都嫌多余!
他爱南晴玥,欣赏南晴玥,当初娶得心甘情愿,南晴玥便是他的底线。
乃至于现在她动手打了南晴玥,他便完全不顾嫡庶尊卑,要为南晴玥出气!
忽然之间,南姻心底的那股痛楚,骤然消失。
……原主对霍鄞州的爱,彻、底、没、了!
霍鄞州失去了一个女子,最为珍贵的东西。
“哈哈哈哈……”意识到此,南姻笑出声来,声声痛快!
落在霍鄞州耳中,却是心口一滞,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又说不清缘由。
彼时,燕王府的人来了。
霍鄞州听完亲随的禀告,眸光瞬暗,看向南姻:“你所说那些事,本王会一件件去查。”
“现在,你哥哥不在,晴玥同他医术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得天下医者拥戴,你伤她是跟天下医者过不去。如今只有她才有能力给霍芙带来更多生机,帮你分担你鲁莽行事的罪过。你若还想活,就自己去同晴玥道歉,求她帮忙医治霍芙——拿出你写‘认错书’的态度来。”
认错书?
南姻按着胸口那处的剧痛,哑声嘲讽——
那是和离书!
连女儿都特别说明不要了的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