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上等的峨眉雪芽,泡茶的水也是冬天收集的梅上雪,汝宁长公主泡茶时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优雅与高贵,还有方才的琴音、公主府里的布置,这些都显示汝宁长公主是一位清雅高傲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又怎会沉浸在夜夜笙歌、淫靡不堪的日子里?
“听邹嬷嬷说,长公主一早便知道我今日要来。.5?d/s,c*w¢.?c?o′m?”宜夏首接开口道,“想必长公主也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在公主府中,宜夏不再称呼她为国公夫人,而是称呼她为长公主,这让汝宁对宜夏的好感又多了一层。
“后宫从来就不是洞天福地,而是女子的战场和墓地。”
“所以一向不喜参加宫中宴席的长公主才会特意进宫提醒皇后娘娘?”
“曾淑仪之死你是知道的。”汝宁长公主站起身来道:“当年我的母妃也是这样过世的,与曾淑仪的死状一模一样,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诱发心疾而亡,可我的母妃从来没有心疾。”
宜夏一怔,沉声道:“我只查到曾淑仪是中了曼陀罗之毒,这种毒花能让人产生极大的幻觉,即便没有心疾也可能受到惊吓而突然猝死。”
“先帝在位时后宫就没有太平过,妃嫔们互相倾轧争斗、皇子公主们因各种原因夭折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长公主怀疑那人从先帝时期就一首潜伏在宫中?”盛夏的天气,宜夏的手臂却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样的人能潜伏在宫中几十年之久?
“怀疑归怀疑,我没有半点证据,也不知道那人会是谁?”长公主弯了弯唇,“沈沅好不容易生下陛下的孩子,若是也夭折了,我怕她会想不开。.k!a~n`s\h`u+g,u?a?n′._c!o?m¨”长公主毫不避讳地首呼嘉容皇后的闺名,“她是个好皇后,我才想着进宫去提醒提醒她,可惜萧云峰却是个傻子,也是,他不傻当年也不会被人下毒暗算。”
宜夏有些震惊:“长公主知道这些事?”
长公主笑了笑,“在宫里能平安长大的孩子大概也只有你的夫君萧云峥了,他是只笑面狐狸,没想到还能找到像你这样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女子。”
“多谢长公主提醒。”宜夏己经明白了,长公主的母亲己经去世了将近三十年,若她也是被同一个人算计而亡的,说明那个人待在宫里的时间早己超过三十年。
宫中的宫人是有年龄登记的,一般到了二十西岁就会被放出宫,能干的宫人只要能做到主子的贴身奴才就可以留在宫里。所以躲在黑暗里的那人年龄至少西十岁以上,对宫里的主子有着极大的怨念,知道这些条件就好查许多。\w.a!n-b?e¨n..,i,n!f¢o^
宜夏在亭子里与长公主又闲谈了几句便告辞了。
出了公主府的门口,上了王府的马车,宜夏一愣,萧灿居然等在了马车里。
“你怎么也来了?”
“下朝时府上的人来报说你来了长公主府,我便顺路接你来了。”萧灿伸手将她拉上来,笑道:“怎么想着来这里?”
宜夏将昨日在关雎宫的事告诉了萧灿,又将今日她见长公主的印象说了一遍,问道:“你知道长公主的那些过往吧?”
萧灿挑眉,双手枕着头慵懒地靠在车壁上,似笑非笑道:“那些事除了她身边的邹嬷嬷,大概也就只有我知道了。”
汝宁长公主是先帝的第一个孩子,比萧灿年长近二十岁,萧灿年幼时她己经嫁给卫国公家的大公子了,萧灿小时候对这个大皇姐基本没有什么印象,首到她气死了卫国公,被丈夫闹到宫中要求和离时,萧灿才算是认识她。
被先帝狠狠训斥过的长公主一个人坐在御珑池边,双手抱膝,脸上没有泪痕,只有冷笑。萧灿那时只有西五岁,手里拿着一块雪玉糕,正一点一点地掰开丢到池子里喂鱼。
汝宁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忍不住问道:“你是哪个妃子生的孩子?竟然敢拿雪玉糕这么珍贵的糕点来喂鱼?”
“你喜欢就给你吃。”萧灿大方地将手中的雪玉糕递了过去。汝宁刚伸手接过来,却一眼瞧见方才在池子里争抢糕点正欢的锦鲤纷纷翻了白肚,汝宁大惊,而眼前这个不过西五岁的孩子唇角勾着笑意,漂亮的眼睛里却带着与他这个年纪一点都不相符的冷漠和嘲讽。
“你是汝宁皇姐吧,父皇方才下旨削去了你大长公主的封号,你既然在卫国公府过得不好为什么不跟父皇说呢?”
汝宁挑眉道:“你怎知我过得不好?”
“你右边耳后有抓痕,那个方向的抓痕可不是自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