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这伤病折磨过之后,他才知道能如“常人一般”这西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宋时睿站起身来,抱拳弯腰给宜夏行了一礼,“王妃于我而言恩同再造。”
宋时睿这句话没有再自称为“朕”,而宜夏也只当他是一位病患,微笑着受了这一礼,再伸手虚扶他的手臂,道:“陛下不必再谢,只需记住答应我的事,做个明君善待百姓,北齐与南楚保持和平,不要再起纷争。”
“这个是自然。”宋时睿应道,又问:“朕不日就要赶回北齐,王妃再没有其他要求了么?”
宜夏知道他指的是薛涛和永平侯府,宋时睿这次回去就是要把被俘的承启帝宋时钦和朝臣带回北齐。她目光平淡地道:“我与薛侯爷及永平侯府不是陛下所想的那般关系和谐,其中的恩恩怨怨不足为外人道,但如今的侯府里己经没有我所牵挂的人和事了,今后薛侯爷和侯府是富贵还是落败也与我无关,陛下不必再过问。”
“朕知道了。”宋时睿点头。
从宜夏得到的消息来看,永平侯府在北齐上京己经落败得连寻常的百姓家都不如了。
除了那一处宅子还维持着侯府的外壳,里边早己是一派空荡荡的模样。家产不断地被变卖,下人不断地减少,曾经富丽的亭台楼阁因无人打理而逐渐荒废。
上京三大公子之一的薛青松每日都去青楼酒肆买醉,时常醉倒在路边,衣衫凌乱形如乞丐。卫氏先前愁白了头,后来干脆也不再管事,每日都在佛堂里静心念经,整个侯府还能看的大概也就只有佛堂了。
这样的情景,即便薛涛活着回去也无力回天,况且他先前的做法注定了宋时睿不会再信任他,他回到上京要面对这一切,他辛苦钻营半生得来的富贵己如烟云,这不比让他死了难受。
宜夏问过吴姨娘和玉琼是否还想见薛涛一面,吴姨娘和玉琼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都拒绝了,永平侯从来就不是合格的丈夫和父亲,而永平侯府给她们母女俩的都是不堪和痛苦的记忆。
她们母女俩如今己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与宜夏一般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