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荷宴前日,宁清玥正在书房誊抄药方。/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
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她盯着那团黑影,想起三日前那人腕间浮现的玉印——并蒂海棠,永世同根。
"夫人。"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柳尚书家送来了拜帖!"
宁清玥手腕一抖,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
柳家嫡女柳如烟,长安城出了名的才女,更是...陆砚之曾经的议亲对象。
"说是来讨教绣艺。"春桃递上洒金帖,小声道,"可奴婢听说,柳小姐这些日子总往太医署跑..."
窗外的海棠树突然沙沙作响。宁清玥走到廊下,看见那人正在院中晒药。
晨光里,他新换的靛青长衫衬得肤色如玉,左腕的玉印若隐若现。
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抬头微笑——右眼金褐如旧,左眼琥珀色却比往日更深些。
"柳如烟要来。"宁清玥听见自己生硬的声音。
晒药的手顿了顿。他弯腰拾起一片落叶,指尖轻捻:"柳小姐精于药理,前日帮太医署辨出了混在当归里的伪品。"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宁清玥心尖上。
她转身回屋,裙角扫翻了案几上的墨砚。乌黑汁液漫过柳家的洒金帖,将"如烟"二字染得面目全非。
未时三刻,柳如烟踩着莲步进了花厅。
月白纱裙上绣着淡粉芍药,行动间暗香浮动。宁清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藕荷色家常裙,突然觉得屋里闷得慌。
"早听闻陆夫人绣艺超群。"柳如烟声音如黄莺出谷,"这幅《海棠春睡图》我绣了半月,总觉差些神韵..."
宁清玥接过绣绷,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
不得不承认,这幅双面绣确实精妙——花瓣层层晕染,连晨露都绣得晶莹欲滴。/w*a′x?s\w`.*c~o`m?只是...
"花瓣该用退晕针。"她指着花蕊处,"苏绣讲究'齐光',你这儿收针太急。"
柳如烟掩唇轻笑:"夫人好眼力。前日苏大人也这般说,还亲手示范了针法..."
茶盏在案几上轻轻一磕。
宁清玥突然想起那人前日归来时,袖口确实沾着丝线。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柳如烟眼睛一亮,竟起身相迎:"苏大人来得正好!"
宁清玥抬头,看见他立在廊下,手里捧着个锦盒。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他目光扫过柳如烟,最后落在宁清玥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柳小姐。"他点头致意,却径直走到宁清玥身旁,"你要的雪蚕丝。"
锦盒打开,里头躺着束银光流转的丝线。
宁清玥刚要接过,柳如烟却凑过来惊叹:"这就是天山雪蚕丝?听说十年才得一两..."
她靠得太近,发间茉莉香粉扑在宁清玥鼻尖——与那人前日衣襟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柳小姐若喜欢,分你一半。"宁清玥听见自己说。
话音刚落,手腕突然被攥住。他指尖温度透过衣袖传来,烫得惊人:"不行。"
柳如烟脸色微变。宁清玥挣了挣,没挣脱。
三人僵持间,阿满突然跑进来:"苏叔叔!药圃里的金线莲开花了!"
他弯腰接住孩子,左腕玉印在阳光下闪过流光。
柳如烟盯着那印记,忽然道:"这纹饰好生特别,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
"柳小姐。\x.i?a*o+s·h~u_o¢h·o/u_.`c^o?m-"他打断道,声音比平日低沉,"太医署申时有脉案研讨,莫要迟了。"
送走柳如烟后,宁清玥在药圃找到他。
暮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金线莲在他掌心绽放,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她看你的眼神..."宁清玥掐断一朵半开的花苞,"像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转身,右眼金褐色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柳如烟师从太医院首座,近日协助整理陆珏将军的医案。"
"所以你让她碰你的手?"话一出口宁清玥就后悔了。
这醋吃得毫无道理,可心里那团郁气就是散不去。
他忽然走近,沾着泥土的手指抬起她下巴:"那日诊脉,隔了丝帕。"拇指摩挲着她唇角,"倒是你,方才要把雪蚕丝送人?"
宁清玥偏头躲开:"反正...你也会给她另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