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雪下得纷纷扬扬。¢w′o,d!e*s¨h^u-c′h¢e.n`g?._c?o?m′
宁清玥倚在七皇子府的暖阁窗前,指尖在结了霜花的琉璃窗上无意识地描画。
不过半月光景,那株并蒂海棠的轮廓已画了无数遍。
"夫人又走神了。"春桃捧着鎏金手炉进来,往她怀里一塞,"七殿下说,您再这样茶饭不思,他就亲自去北疆把陆大人绑回来。"
宁清玥低头抿了口热茶,氤氲水汽遮住了泛红的眼眶。
自驿站一别,陆白只捎回来两封信。
一封说已找到解毒之法,另一封只有寥寥数字:"安好,勿念。"
"今日厨房做了夫人爱吃的蜜汁火方。"春桃替她拢了拢鬓边碎发,"七殿下特意吩咐的。"
正说着,回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萧景琰披着玄狐大氅进来,肩头落雪未消,手里却捧着个朱漆食盒:"刚出锅的,趁热吃。"
食盒掀开,竟是北疆特产的奶酥饼。宁清玥指尖一颤:"这是..."
"商队带来的。"萧景琰在她对面坐下,眼角眉梢带着倦色,"陆兄托人捎话,说北疆疫情已控,最迟立春便能返京。"
宁清玥捏着酥饼的手微微发抖。
奶香在唇齿间化开,竟尝出几分那人身上的药草气。
恍惚间,眼前浮现出陆白挽袖和面的模样——他总是把面团揉得太硬,说这样做出来的饼子才有嚼劲。
"殿下。"她突然抬头,"周家那边..."
"安远侯被罚俸三年。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萧景琰冷笑,"周静姝前日‘突发恶疾’,送去家庙静养了。"他顿了顿,"至于常嬷嬷,今早被发现跌死在御花园井里。"
宁清玥心头一跳。这哪里是什么意外,分明是七皇子在替他们扫清障碍。窗外风雪更急了,吹得檐下铁马叮当作响。
"多谢殿下。"她轻声道。
萧景琰摆摆手,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陆兄给你的。"见宁清玥急着要拆,他按住她手腕,"回房再看。"
锦囊里是颗红豆,用红绳系着,底下压着张字条:"此物最相思。"
宁清玥把红豆贴在胸口,忽然听见窗外有异响。
推开窗一看,雪地里躺着个冻僵的信鸽,腿上绑着节竹筒。
竹筒里的信笺已被雪水浸湿,唯剩几个字依稀可辨:"...腊月廿六...归..."
腊月二十六,正是三日后。
这日清晨,宁清玥天不亮就醒了。她换上陆白最爱的藕荷色襦裙,对镜描眉时手抖得画歪了三次。
春桃捧着新熬的茉莉头油进来,见状噗嗤一笑:"夫人比新娘子还紧张。"
"胡说什么。"宁清玥耳根发热,却忍不住又抿了抿口脂。
七皇子府前院忽然传来喧哗声。
宁清玥提着裙摆跑出去,却在月洞门前猛地刹住脚步——萧景琰正与个戴斗笠的男子低声交谈,那人肩头落满雪,身形却挺拔如松。}%优?=?品÷-小/£说`]网,£ ?Dμ更;?±新,?最e快<
"陆..."
名字卡在喉咙里。那人闻声回头,斗笠下露出一双异色眼瞳。
左眼琥珀如蜜,右眼金褐似酒,在雪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清玥。"
这一声呼唤,让宁清玥瞬间泪如雨下。
她踉跄着向前两步,突然被飞奔而来的身影紧紧拥住。
陆白身上带着风雪的气息,斗篷里却暖烘烘的,心跳声透过衣衫传来,又快又急。
"瘦了。"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擦过眼下青影,"没好好吃饭?"
宁清玥刚要开口,突然察觉他右臂不自然地垂着。
掀开斗篷一看,厚实的绷带从手腕缠到肘间,隐约透出药香。
"不是说疫情已控?怎么还..."
"路上遇到点小麻烦。"陆白轻描淡写地带过,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给。"
热腾腾的奶酥饼香气四溢,正是北疆那家老字号的味道。
宁清玥这才发现他胸前衣裳有片焦黑,像是被火燎过。
萧景琰适时地清咳一声:"进屋说话吧,雪大了。"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陆白解下斗笠,宁清玥这才看清他满脸风霜,眼下两道青黑比她还重。可那双眼亮得惊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周家派了三批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