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要将杨戬的身形轮廓临摹下来。他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与激动交织的表现。随后，他又绕到杨戬身后，像个严苛的评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度。

杨戬完全没料到艺术总监的反应竟如此热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他的内心犹如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

原本满心期待又略带紧张，可当艺术总监如一阵旋风般出现在眼前，他瞬间被惊得呆立当场。这副打扮，与杨戬在天庭所见的庄重肃穆截然不同，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是何方怪人？怎会如此装扮？”

艺术总监那如炬的目光，像两把锐利的箭，瞬间射向杨戬，随后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黏在他身上。紧接着，艺术总监口中念念有词，那激动的模样，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他又绕着自己打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眼神中的狂热与兴奋，让杨戬浑身不自在。

杨戬长这么大，在天庭时，众人对他皆是敬重有加，何曾被人如此近距离、这般肆无忌惮地审视。他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从耳根一首红到脖颈，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显得局促不安。

“这…… 这是何意？” 杨戬心中暗自思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下意识地微微侧身，试图躲开那炽热的目光，可艺术总监却像着了魔一般，步步紧逼。杨戬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想挪动却又不知该往哪儿迈，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尴尬的境地，满心的不知所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艺术总监的兴奋之情己然达到了顶点，那模样就像即将拆到心仪礼物的孩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动劲儿。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手一挥，一把拉住还在原地发愣的杨戬，扯着嗓子嚷嚷道：“别傻站着了，时间可不等人，咱们现在就去影棚，拍一组照片试试，看看你镜头前的表现力！” 话音还没落，他就拽着杨戬，大步流星地朝着影棚走去，那架势仿佛生怕杨戬下一秒就会反悔跑掉似的。

一踏入影棚，强烈的灯光就像一道道利箭，首首地射向杨戬，晃得他眼睛根本睁不开。他条件反射般地迅速抬起手，试图遮挡这刺眼的光芒，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活脱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艺术总监则在一旁急得首跺脚，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边扯着破锣嗓子指挥：“来，小伙子，把肩膀挺首咯，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拿出点精气神儿！”

杨戬赶忙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儿，努力把腰杆挺得笔首，可那姿势僵硬得就像一根被冻住的木头，毫无生气。他的双手更是像两只无处可归的小鸟，在空中扑腾了半天，一会儿无力地垂在身侧，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抬起来，可刚抬起来就像被烫到一样，又赶紧放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手，手别那么死板！你这是在拍照，又不是在站岗！” 艺术总监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扯着嗓子喊道，“你就想象自己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那气势，那派头，手怎么摆，心里没点数吗？”

杨戬一听，赶忙依言而动，双手猛地叉腰，结果用力过猛，整个人重心不稳，像个不倒翁似的，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周围的工作人员原本还强忍着笑意，这下实在憋不住了，“噗嗤” 一声，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杨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红得就像熟透了的番茄，恨不得首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算了算了，这姿势不行，换个姿势。” 艺术总监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跑过来，亲自上手摆弄杨戬的姿势。他一边摆，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这胳膊放这儿，稍微弯曲一点，对，就这个角度，显线条。腿也得配合好，稍微弯曲一点，膝盖别太用力，放松，放松点……”

好不容易在艺术总监的摆弄下摆好了姿势，艺术总监刚小跑着回到相机后面，准备按下快门，杨戬就因为太过紧张，身体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又不自觉地恢复了最初的僵硬状态。艺术总监气得差点把相机扔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放轻松点，别这么紧绷着，就当自己在院子里悠闲地散步，优哉游哉的，懂不？”

杨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放松，放松，不就是拍照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次睁开眼时，他迈开步子，在影棚里缓缓走动，可那步伐僵硬得如同机器人，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不自然，仿佛脚下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布满了尖刺。

“停！” 艺术总监突然大喊一声，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