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匆匆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振奋,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殿下,熹儿,清虚道长,要来了!”
谁?!云熹微一懵,随后立刻想起,便宜师父!要不是怕被她那些便宜师父和便宜师兄发现她这异世之魂,她也不知道长途跋涉到盛京来!结果,闹了个乌龙!云熹微每每想起都难过得不行,现在得知便宜师父——阿不,是正经师父!得知他要来,云熹微还是挺高兴的,她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然后加上蜀山师门,那她可就稳如老狗了!——这位蜀地修行界的巨擘,带着护犊的怒火和无边的道法,即将踏入这暗流汹涌的盛京漩涡!云国公府的反击,才刚刚拉开序幕!盛京城外,三十里长亭。朱轮华盖的云国公府车驾静静停在官道旁,头发花白的云峥一身国公蟒袍,腰悬佩剑,立于秋风之中,须发微扬,渊渟岳峙,一如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他身后,云释、云澈皆着正式袍服,神色肃穆。国公仪仗森然排列,无声地宣告着云家世袭罔替的威严与此刻非同寻常的凝重。过往行人商旅无不侧目,心中惊疑——是何等人物,竟能让位极人臣的云老国公亲率二孙,出城三十里相迎?日影西斜,官道尽头,蹄声嘚嘚。未见车马,先闻其声。 一声清越悠扬、仿佛能涤荡神魂的鸾鸣,穿透云层,响彻四野!伴随着鸾鸣,一股沛然莫御、中正平和的清气如同无形的浪潮,自远方滚滚而来!所过之处,盛京城连日来因萧山别院惨案和玉玑子邪法而笼罩的阴郁压抑之气,竟被硬生生驱散了几分,天空都仿佛清朗了些许!“来了!”云峥眼中精光一闪。只见官道尽头,一人一骑,缓缓行来。骑者并非骏马,而是一头通体青碧、神骏非凡、形似鸾鸟的灵禽!灵禽背上,是背对着他们端坐的一位老者。云熹微:“……”她如今的师门,这么浮夸的吗?骑鹤?!鹤啊!鹤!怎么真的能骑呢!原谅现代来的云熹微,没有骑过鹤……“清虚老头!”云峥扯着嗓子喊道,之见鹤背上的人,轻轻拍了拍鹤屁股,灵鹤立刻扭着脖子啄了他一下,然后不情不愿的调转了一下屁股,清虚道长与云峥等人面对面了。老者身着洗得发白的青灰色道袍,头戴竹冠,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乍看之下如同山间隐逸的寻常老道。然而,当他目光扫来,那双眼眸却深邃如古潭,澄澈似秋空,蕴含着洞察世情的智慧与历经沧桑的平和。更令人心悸的是,他周身并无迫人气势,却仿佛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呼吸间引动着无形的道韵流转。正是蜀地清虚观观主,清虚道长!他座下青鸾灵禽,亦是蜀地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异兽,其鸣可清心破邪。他此刻笑吟吟地冲着云峥等人招手,嘴里却喊着:“小熹微——”“见过清虚道长!”云释率先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恭敬,因为他这条命,完完全全是清虚道长救回来了。“嗯,小释的身体很是壮实啊!”清虚道长开口说话和形象极其不符,俨然就是一个关心晚辈的寻常老者。他目光落在云峥身上,微微颔首,声音平和却带着直抵人心的力量:“国公爷,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不及清虚老头你的十分之一。”云老国公呵呵都笑着:“熹儿,这是你师父,你记得吗?”对于孙女恢复神志后没有记忆,云老国公也是知道的。“小熹微这是不认得师父了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清虚道长弯下腰,揶揄地看着云熹微的眼睛。这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让云熹微回神:“师父?”那轻轻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是呀,是师父呢!”清虚道长伸手,摸了摸云熹微的小脑袋:“又见面了,小熹微。”眼前之人,不是云熹微在现代世界将她一把屎一把尿抚养长大的老头又是谁啊!要是说刚见面的时候,她有些不敢相信,但现在,她百分百确定,这就是她家老头!“老头子——”云熹微张开口,发现喉咙早已肿胀得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地猛掉。“诶哟——”清虚道长急急忙忙从鹤背上下来,上前给宝贝徒弟擦眼泪,心疼得不行,但嘴里却说着:“哭什么嘛,师父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哭不哭,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也跑这里来啦?”云熹微一边哭一边抽噎,好多好多年不曾有这种情绪的宣泄了,但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