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抬手一擦，薛晔臣看到是血，还笑着宽慰她："完全不疼，你不抹我都不知道破皮了。"

纪繁愔凝视着手指上红艳艳的血，脑海里想起他陷入梦魇的事，自己帮他吸走阴气，当时好像尝出了血的味道……

她紧盯着，倏然将手指放在唇里含吮。

薛晔臣愣住。

血在她的唇齿散开，没尝出味，不过有股淡淡的腥气。

为验证猜想，纪繁愔目光再次盯上他的额头。

她身子向前倾，爬着缓缓向他靠近，湿漉的衣裳被拖脏也毫不在意，眼里只有那鲜红的血。

突如其来的转变，宛若被"鬼"上身了一样。

薛晔臣瞳孔颤动，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眼睁睁注视着她越来越近。

纪繁愔两步就爬到他跟前，压低他的腰身，好似看到羔羊的狼，眼泛红光且首勾勾的。她屈膝半跪，手按住他的肩不让其离开，俯身舔舐他额头破皮处。

凉凉的软舌触感真实，薛晔臣眼眸稍睁大，呼吸凝滞住。

伤口不大，血气却浓，这下她尝出味了。

腥锈味。

数年来，她都没有味觉。

这是尝出的第一个味道。

纪繁愔一点点吃干净，抿嘴润了润咽下。

薛晔臣震惊而不知所措，唇颤动着开口："阿、阿愔，你……"

她确定完毕，低头俯视着他，而这个视角下发现他眼睫挂着细小的水砾，有点红。

是血。

纪繁愔垂下头来，唇没等凑近，薛晔臣忽然撑不住了，整个上半身后倒，她顺势压着他。

她的手还握着他的肩，倒下了就双手撑着，没有完全压实。

火堆离两人很近，炽热的火花摇曳不止，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清晰可听。

她的几缕发丝垂着，蓄满了水珠就坠下，滴落在他脸颊，又顺着滑入他的耳鬓。

薛晔臣咽了咽喉，努力镇定："阿愔，你…你这是干什么？"

纪繁愔神情自若，打量他的脸、身子，发现没有血了。

她只得舌尖轻抿唇回品着，言语首白地说道："我又吃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