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话中深意,于是郑重其事道:"本官对此也深恶痛绝。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本官会一五一十奏明圣上。"
"薛参军放宽心吧,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薛晔臣淡然一笑,行礼告退。
他转身之际,方荆又开口喊住:"等等。"
薛晔臣止步回头,方荆起身走到他跟前,压低嗓音试探,"贺阳虽好,但总归比不得京都,薛大人可曾想过回去?"
他没急着回话,双手作揖稍低头,"下官不敢奢求太多,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恪尽职守,为国为民,奉献绵薄之力。"
方荆轻笑,意味深长道:"恪尽职守好啊。"
"薛大人是个好官。"
薛晔臣不想再过多攀扯,"大人若无事,下官先行告退了。"
方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逐渐变得犀利。
出来后,天色己暗。
薛晔臣走出府衙的大门,连墨在外边等候多时,拿着一件薄大氅给他披上,"公子,近两天降温了,夜晚就更明显,赶紧穿上别着凉。"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明月,"明日就是中秋节了,这隔天的月亮都是圆的。"
"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咱们是在府上做各式各样的花灯,准备……"连墨意识到说辞不对,连忙转换说辞,"对了,纪姑娘这三天没跟着你吗?"
"正好眼下琐事解决完,宅子也租好了,咱们该好好庆贺一下。"
薛晔臣恍惚地左右环看,一脸怅然若失:"我己经三天没见她了。"
"来无影去无踪,忽冷忽热的。"
连墨看出他的失落,急中生智继续转移话题,"公子,我做了夜宵。"
"走走走,咱快回去,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另一边。
方荆与两名随从走入大牢内,一进来,所有人都爬起身,七嘴八舌地喊着:
"方刺史!下官是冤枉的!"
"大人,我没有贪啊!"
"他们抓错人了,还望方刺史明察!"
方荆没走到牢房前,神情冷峻地扫视一圈,"人家是从京城来的,当今芸妃娘娘的亲弟弟,为人正首,绝不可能像你们一样滥用私权。"
"薛大人抓你们都是有凭有据,本官也会秉公处理,等奏折递交朝廷,自会有你们处决之时。"
说罢,方荆铁着脸扭头就走,任由后方放声嚎叫。
然而方荆前脚才走一截路,后脚就有一小吏急匆匆跑过来,"方、方大人,不好了!"
"牢狱起火了!"
"什么!?"方荆闻言诧然,"怎么回事!"
小吏缓缓气,"是…是一个狱卒看守的时候打盹,不小心打翻油灯,谁知火一烧就怎么都扑不灭,还越烧越大。"
方荆问:"烧的是哪边的牢房?"
"关押贪官的重审区。"小吏不敢再打磕巴。
方荆听此顿感不妙,急声吩咐:"快通知所有人手,立刻去灭火!!"
一时间,整个府衙乱作一团,滚滚浓烟飘起,火势以迅雷之势包吞没一半的大牢。
关在里头的犯人哭天喊地,也有没烧着的地方,狱卒们将其解放出来。
一边灭火,一边救人。
两头顾,忙得不可开交。
一场猝不及防的大火熊熊燃烧,灭了半天都没有消退的迹象,火光映天,哀嚎连连。
不远处的一屋顶上,纪繁愔双手抱臂,静静注视着底下的"盛景",左右两边站着柳依和元琴。
元琴舒眉冷笑,"费事一个个复仇,还是现在一把火烧得干脆。"
"这么大的火,比中秋的万千明灯还好看。"
柳依紧盯着,脸上没有半点高兴,"中秋月圆,阖家欢乐,热热闹闹的才好。"
纪繁愔没搭话,唯有腰间法铃摇晃不止,阵阵作响。
在吵闹的夜晚中,以覆压之势幽幽传荡,急促而紧张。
纪繁愔冷眼观火,嘴角微微上扬:
"交易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