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朵贴着听得最清楚。
静寂的夜晚正酣,他的心跳声尤为突兀。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交织的呼吸浸入肌肤,刺激着渐渐腾升的温度,空气熏陶出微妙的暧昧。
薛晔臣的酒意散在身体每个角落,由最初的微醺转为愈加浓烈。
他忍不住环抱她的腰,低头靠在她肩上闭眼享受。就这样抱着,任由酒酿逐一麻痹身心。
薛晔臣清晰感知着身体的升温,连血液都在兴奋地发烫,由快速跳动的心脏源源不断运转到浑身的脉络。
纪繁愔不自觉地凝神静气,听到的频率从耳朵传入自己的体内,同样顺着脉络汇聚在空荡荡的胸膛。
他赤诚热烈的心不断传递,她以空空沉寂的胸膛承接着。
此时此刻她也有了心。
彼此成全,不可分离,互为一体。
纪繁愔无法感知冷暖疼痛,而这时却慢慢体会到他炙热的温度。
这个温暖的感觉,她很喜欢。
喜欢到不想离开。
薛晔臣亦是欢喜,更想时间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什么都无需去想,没人叨扰,仿佛天地就剩下自己和她。
美好得像梦,喝多少酒都做不出来的美梦。
两人相拥很久很久。
头顶星河流转,云聚了又散,周而复始,无一不在象征着逐渐流逝的时光。
可今夜不同以往,两人都留下了最珍贵且不可磨灭的记忆。
次日。
天刚蒙蒙亮。
连墨睡醒发现他一夜未归,收整好地铺,拉开门吹吹冷风就彻底清醒了,随后像往常一样去小厨房准备早饭。
怎料,连墨刚走近厨房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力道轻些,不用紧张。"
"没事,我抓着你的手来。"
"再放轻松。"
薛晔臣的声音温温柔柔,说的话却令人无限遐想。
连墨瞪大双眼,瞳孔地震,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地竖起耳朵听。
忽然,薛晔臣倒吸一口冷气。
纪繁愔歉意道,"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我不疼。"薛晔臣笑着宽慰:"我们继续。"
连墨闻言慌了,急忙发声咳嗽:"咳咳咳。"咳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道:
"那、那个公子!我…我去置办待会出发的车子!"
"对了,有、有句话叫:‘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公子你别逾越了界限!"
说完,连墨扭头仓皇而逃。
两人走出来就只见他凌乱的背影。
纪繁愔手里还捏着没成型的包子折边,问:"他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薛晔臣也两手面糊,不用细想就懂了,看一眼她,不由得耳根泛红,无奈又想笑地解释:"这小子误会了。"
"没事,不必理会他。"
"我们接着去做包子。"
"好。"纪繁愔全然不知,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