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柳月璃突然推开秦婉,“扑通”跪在地上。银簪子掉下来,头发散了一地,“害得昭昭受这种委屈,月璃这就绞了头发当尼姑!”
她抓起碎瓷片往头上划,谢无岐冲过来徒手抓住瓷片,血滴滴答答落在她裙子上。
“要杀就杀我!”谢无岐眼睛血红,“月璃是无辜的!”
洛昭寒冷眼看着这出戏。
前世的刑场上,柳月璃戴着凤钗冲她笑的样子,可比现在真诚多了。
“我嫁!”柳月璃突然朝洛鼎廉磕头,“嫁给谢公子,这样既全了他的心意,也能替昭昭挡流言蜚语。”
洛鼎廉手里的鞭子掉在地上,秦婉扶着桌子直哆嗦。
只有洛昭寒看见柳月璃低头的瞬间,嘴角翘了翘。
檐角铜铃被疾风撞响,她攥紧袖口朝院门张望,恰见春喜捧着雕花木匣疾步而来,头发都跑散了:“姑娘!出事了!”
洛昭寒上前扶住她发抖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我去接二姑娘走岔了路,到踏月苑时二姑娘早被夏欢接走了......”
春喜咽了咽口水,“奴婢折返时看见个穿藕色比甲的丫鬟在翻二姑娘的妆奁,我咳嗽两声,她慌得打翻梳妆台,东西散落了一地……”
铜香炉里的熏香快要燃尽,柳月璃偷瞄主座上的义父义母,知道刚才那番哭诉已经让义母心软了,没想到春喜这丫头突然跳出来坏事。
她趁机用帕子捂住嘴剧烈咳嗽,手指把绣着金线的帕子都捏皱了。
“当心着凉。”秦婉连忙要解下自己的披风,却被柳月璃拉住手。
少女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女儿这身子骨撑不了多久。当年我爹为救义父丢了性命,可曾想过要什么回报?”
洛鼎廉手一抖,茶盏里的水洒出来大半。
他抬头看向妻子,发现秦婉也在抹眼泪。
春喜忍不住上前几步,刚要开口,洛昭寒却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着急。
“月璃只求像爹爹那样全了忠义。”柳月璃重重磕头,“求爹娘答应让我嫁去谢家,就当……还了当年的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