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皇上击掌笑道,“但凡昭阳中意,朕即刻赐婚。比奇中闻王 首发”
长公主轻咳一声,却见女儿已起身离席:“说起这个,昭阳倒好奇京中那位青天老爷——”她提着石榴裙转了个圈,“原以为是位白须老翁,谁料竟是个年轻郎君!”
“昭阳!”长公主蹙眉轻斥,腕间翡翠镯撞在案几上叮当作响。
少女吐了吐舌坐回原位,发间金蝶钗翅却仍颤个不停。
皇上眼底掠过精光:“昭阳说的可是裴卿?”
“正是大理寺少卿裴寂。”长公主接过话头,指尖摩挲着青玉盏沿。对面睿王执壶的手微微一滞,酒液在夜光杯中荡起涟漪。咸鱼看书惘 芜错内容
“裴大人生得如何?”辛夷昭阳托腮追问,“若是脑满肠肥之辈,我可不依了!”
“昭阳郡主多虑了。”端王爷忽然撂下银箸,“裴少卿风姿卓然,便是立于王孙公子间亦不逊色。”他话音未落,晋王手中象牙箸“嗒”地轻响一声。
皇上目光扫过诸子,笑意愈深:“三弟所言不虚。裴卿才貌双全,昭阳若有意,朕便为你做主。”
辛夷昭阳起身行礼时,腕间十二铃金镯叮咚作响:“那昭阳便等着接风宴了。”
她眼角瞥见小皇孙正扒着案几偷瞧,顺手将面前玫瑰酥推了过去。比奇中闻王 首发
小皇孙晁允业看了身旁的太子妃一眼,而后冲着辛夷昭阳咧嘴一笑,甜得对方心都快化了。
……
夜幕初垂时,宫宴在丝竹声中散去。
睿王晁胤隆跟在郦妃轿辇后头,穿过两道垂花门便到了兰馨宫。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清响,惊飞了栖息在梧桐枝头的雀儿。
郦妃扶着翡翠步摇转过屏风,烛台将她的影子投在十二幅织锦屏风上。
虽已年过四十,那截露在云锦宫装外的脖颈仍似羊脂玉般莹润。
她回身冲儿子招手,腕间三寸宽的缠枝金钏碰出细碎声响:“胤隆快坐,小厨房新制的蟹粉酥还热着。”
晁胤隆倚着螺钿圈椅屈起右腿,玄色蟒袍下摆堆在青砖地上。
案几上错落摆着七八样点心,最显眼处那碟蝴蝶酥烤得金黄酥脆,正是他十四岁生辰时闹着要吃的民间点心。
当年为了这个,郦妃还特意从宫外请了白案师傅。
“母妃当我是三岁孩童么?”他捏起块蝴蝶酥轻笑,碎渣落在玉色前襟也浑不在意,“上月礼部送来西域贡酒,倒比这些甜腻东西强些。”
郦妃捻着绛红帕子替他拭去嘴角碎屑,忽地挥退左右。
待殿门吱呀合拢,她指尖点在甜白瓷碗沿:“今日长公主特意带着浏阳郡主给裴寂敬酒,你当真不着急?”
晁胤隆舀了勺杏仁甜羹,眉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这羹汤似乎比往日淡了些,想是御膳房换了熬糖的师傅。
他慢悠悠咽下这口才开口:“孙洪雷前日猎了头白狐,说是要送给洛家那位退过亲的小姐。”
“你是说抚远将军府的洛昭寒?”郦妃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案上缠枝莲纹,“那丫头年初不是被武威将军府退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