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该在红烛帐暖时完成的占有,此刻化作毒藤绞碎了他的理智。@-求?书
“她就该是我的。”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箭镞,狠狠扎进心口。前世大婚夜的龙凤烛光突然在眼前晃动,合卺酒洒在鸳鸯衾上的画面清晰得能看见金线刺绣。
若当时掀了盖头......喉结重重滚动,掌心的鎏金铃突然破空而出!
“咻!”
黄沙裹着暗器精准击中马腿,几乎与玮钰离弦的箭同时抵达。受惊的枣红马骤然扬蹄,裴寂的鸦青官袍在疾风中裂帛般作响。/?小??×说§:C%¤M*S¢D| @首?}发&看台此起彼伏的尖叫里,洛昭寒的箭矢追着玮钰的银光劈开气流。
“当啷!”
两道箭簇相撞的脆响炸开时,裴寂的左臂已洇出暗红。谢无岐盯着那抹血色,舌尖尝到铁锈味——方才若是换成带倒刺的铁蒺藜,此刻这血就该从马蹄喷溅出来了。
“裴大人!”洛锦策的嘶喊混着马蹄声逼近。少年郎君的红袍下摆扫过满地断箭,却见裴寂早如离弦之箭般奔向场边。玄铁官靴踏碎半支白羽箭,在黄沙上留下深深凹痕。
洛昭寒的绣鞋突然陷入沙地。求书帮 勉肺悦独
隔着三丈距离,她看见裴寂臂上血痕正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红梅。喉间突然哽住,方才搭箭时纹丝不颤的手,此刻竟捏不稳半截断弓。
“无妨。”裴寂的嗓音裹着沙场的风霜,却在尾音处破了道裂隙。垂眸撞见少女睫上摇摇欲坠的泪珠,胸腔骤然抽痛——大理寺诏狱里十八般刑具加身时,也不及此刻半分煎熬。
洛昭寒急促的呼吸扑在对方染血的袖口。后怕如毒蛇顺着脊背攀爬,她突然想起去年冬猎,裴寂为护她被熊爪撕开的官服下,也曾渗着这样的暗红。原来生死关头,身体永远比思绪忠诚。
裴寂垂在身侧的食指微微颤动。少女鼻尖的薄红让他想起刑部案卷里,那枝被她扔进诏狱天窗的腊梅。当时她说:“裴大人该多看看颜色,免得眼里只剩血污。”
“皮外伤而已。”宽慰的话卡在喉间,化作喉结的滚动。他惊觉自己竟贪恋这灼人的关切,像冻僵的旅人贪恋指尖烛火。袖中的手突然攥紧,仿佛要将那滴泪锁进掌纹。
“阿姐!”洛锦策勒马时带起漫天黄沙。玛瑙蹀躞撞得叮当乱响,却盖不住他骤然收声的抽气——裴寂袖口的獬豸纹正擦过阿姐额前碎发,这距离近得能看清官袍上每道织金线。
谢无岐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裴寂后退半步的瞬间,臂上伤口突然灼烧般刺痛。他想起今晨面圣时,皇帝抚着玉扳指说的话:“裴卿该成家了。”
当时他以“国事未安”推脱,此刻却不敢深究胸腔里陌生的悸动。
“伤口要包扎。”洛昭寒解下腰间绣帕,却在触及染血衣袖时顿住。绣着寒梅的帕角被风掀起,露出角上小小的“昭”字。这物件若落在外男手中......耳尖突然火烧般发烫。
裴寂的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