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塔的修炼室内,牧阳持枪屹立,脚下乃是一片无涯血海。*w.a,n_z\h?e,n¢g?s¨h-u/k′u\.!c′o?m~
一踏入武道塔之内,他就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这片空间仿佛没有时间流逝,他脚底的血海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是那个老样子。
龙大人道:“牧阳,你修的是情欲意,七情之中,欲望最难填,你可以先从最简单的入手,修行喜之力。”
然而牧阳却拒绝了龙大人的建议,七情之中,欲望的确最难填满,但他的破极,来自求生和求胜之欲,既然来自欲望,便从欲念开始。
因此当他踏入修炼室的那一刻,他的脚下便是一片血海。
“我的欲念怎么会是一片血海?”牧阳说话间,己经来到了血海最深处,大半个身子都被血水浸泡。就在他发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血海似乎也有了动静,巨大的波涛声回荡在整片空间之中。
“因为你是从尸山血海而来,你见过这人间惨状,但你手中有枪!”
那声音忽远忽近地飘来,像生锈的刀片刮擦着耳膜。
血色海水突然违背常理地悬停在半空,无数血珠如同活物般蠕动聚合,渐渐勾勒出人形轮廓——黏稠的血液不断从它身上滴落,却在触及海面时诡异地逆流回躯体。
牧阳的瞳孔微微收缩,右手下意识的捏出剑指。
他盯着这个由自己影子倒映出的怪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是谁?”
血人脖颈处的血浆突然剧烈翻腾,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我是谁?哈哈哈哈……”随着笑声,一张人脸从血糊中缓缓浮出——那分明是牧阳自己的面孔,却带着扭曲的笑意。?武+4!看!书′ !埂/欣.蕞`全,
血人的眼角斜挑,嘴唇咧开的弧度超出常人,每道皱纹里都渗着邪气。
牧阳喉结滚动,后背渗出冷汗,但声音稳如磐石:"你怎么长得……"
"和你一样是吗?"血人突然前倾,整张脸几乎贴到牧阳鼻尖,腥热的血气扑面而来。
它用指尖蘸着身上的血液,在两人之间画出一道血线:"因为我就是你呀,是你内心的欲,是你,将我唤了出来。"
牧阳突然笑了。
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不知从何处来的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骤然清明的眼睛:"明白了。"
他缓缓摆开架势:"既然你是我的欲念,那我只需要击败你,就能斩断欲望,将欲融入我的意中。"话音未落,水珠在空中凝成细密的冰晶。
“呵呵,那你可以试试!”欲念冷冷地笑道,并不在意牧阳的态度。
“试试就试试。”牧阳抬手召唤一根长枪虚影,那并非血气凝结而成的兵刃,而是他的枪意。虚影并不凝实,有些若隐若现的,但这一枪依旧透着锋锐,随即他抬手一枪刺了过去。
而余念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那一枪刺穿了自己。
可片刻之后,被长枪刺过,化为血色水滴的欲念又在牧阳转头之后,重新凝聚,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样?”
欲念满脸笑意,笑得有点轻蔑:“我就说你把这个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我这里曾经来过很多人,他们跟你一样,都有欲念,但他们都不知道因为何种欲而来。\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他们跟你一样,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只要战胜我,就能够融入欲念。
殊不知天下万象,情欲为煞,欲望,有贪、有色、有口,凡有欲,皆是人之常情,并无绝对好坏,关键在于自己能不能控制。
所以修情欲意者,未必要断情绝爱。关键是你如何对待?”
“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战士,你手握长枪于北境荒原纵横杀伐。可你有没有真正想过,杀伐本质上也是一种欲。那么,你究竟因为什么而出枪?”
牧阳脱口而出:“自然是为了保护边境百姓,不受外敌入侵!”
“仅此而己?”欲念挑眉,明显不相信:“那你可以用枪刺我!”
牧阳道:“我的欲念只有我清楚,是与不是,且看我一枪。”
这一枪,牧阳动用了裂八荒的招式,但结果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欲念依旧还在,而且更加强上了几分。
欲念踏着足底的血色波纹,但水面之下,却并没有映照出他的影子:“有时候,你并不了解你的心。”
“怎么可能?”牧阳不敢相信,他手持长枪在血海之上不断杀伐,每次都能够准确无误地击碎欲念之身,可每一次击碎之后,欲念又会再度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