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
声音在看到屋里坐着的人时,戛然而止。~1/7/k^a^n¢w·e?n~x,u¨e..~c·o′m/
“遮危回来了。”董玉兰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迎向门口。
傅遮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低矮的门框处,身上还是赶集时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蓝色旧外套,只是此刻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上面沾了些泥点。
他的额角和脖颈间还带着未干的汗渍,显然是刚从地里或者什么重活计上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泥土和汗水的混合气息。
视线落在坐在院子里母亲对面的女人身上的时候,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林见雪……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地开口 :“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傅遮危就微微蹙了下眉。
他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太生硬,太首接,好像……好像在赶人,或者说,不欢迎她来似的。
心底涌上一丝懊恼。
林见雪己经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贯温和清浅的笑意,她迎着傅遮危看过来的目光,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傅遮危,中午在村口分开的时候,我不是同你说过,下午要来看望董阿姨吗?”
“哦……”傅遮危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他想起来了,中午她确实是提过一句。?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他原以为她那句话只是客套,没想到真的过来看他妈妈了。
身上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尤其是在这样干净清丽的女孩子面前。
傅遮危有些局促,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见雪微微一笑,像是没看见他身上的狼狈,自然而然地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白胖的肉包子。
她站起身,走到傅遮危面前。
“累了吧? 刚出锅的,还热乎着。”
她举起手中的包子,递到他唇边,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张嘴。”
傅遮危怔住了。
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身体己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
温软的包子被轻轻塞了进来。
“好吃吗?”林见雪仰着脸看他,笑盈盈的。
傅遮危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林见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带着几分小小的雀跃和满意。
“我也觉得很好吃。”她语气轻快,“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多给你做肉包子。”
以后……
这两个字轻轻落在傅遮危心上,像羽毛拂过,带起一阵微痒的悸动。
他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董玉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x!t¨x′x-s′.~c^o,m*
儿子那点心思,当娘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
她看了一眼林见雪,又看了看自己儿子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遮危,”董玉兰适时开口,“灶上烧了热水,你一身的泥,要不先去洗洗?”
“要!”傅遮危几乎是立刻应声。
他确实需要洗漱一下,这一身的汗臭和泥土味,他自己都嫌弃,更不想熏着林见雪。
他应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看向林见雪,声音低了几分:“我……去洗个澡。你……要走了吗?”
林见雪看了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故作沉吟。
“现在天快黑了,”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一个人走夜路,有点害怕。”
她抬起眼,看着傅遮危:“如果……如果等下吃完晚饭,你送我回知青点,我就留下来陪董阿姨吃个晚饭再走。”
晚饭?
送她回去?
傅遮危的心猛地一跳。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那我送你回去。”
“好。”林见雪弯起了嘴角。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傅遮危再也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汗臭和泥土味。
他不想用这副样子,多在她面前待一秒钟。
他甚至没顾得上跟母亲再打声招呼,转身就快步冲进了厨房,拿起角落里的木盆和葫芦瓢,开始往盆里舀热水。
院子里,只剩下林见雪和董玉兰。
董玉兰看着儿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傻小子……
刚才和林见雪关于离婚的话题被打断,眼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