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花
“第八日了吧?何时才能好?”“快了吧。¢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已经能看清大半了。”“啧……早说让你改改莽撞的毛病,现在好了吧?”尚梦白了苏时雪一眼,又因对方可能看不到而更加愤愤,“亏得能治,若是真瞎了,有你好受的。”苏时雪笑:“又损我,要真瞎了,你难道不会心疼我?”“少来!”尚梦凶巴巴撇嘴,接着又想起一事:“对了,方才我来找你时,在外头遇上了宗政姝。她休养得倒是快,虽然还是瘦得心疼人,但已经活蹦乱跳了。她要去山下镇子上采买些东西,托我来同你说一声。”“宗政姝啊,”苏时雪轻叹,“看着像朵娇贵的花,其实比野草还坚韧,是个很好的孩子。”群山下,临云镇。今日天朗气清,百姓大都放下活计走出门来,或摆摊卖些物什,或三两好友闲逛,街上行人如织,颇为热闹。人群中,宗政姝心情不错地走着,手里已经抱了不少东西。她今日没穿从前那些华丽衣裳,只套了件利落劲装,长发在脑后简单挽了个髻,虽然人瘦得看起来风吹就倒,但举手投足间难掩锐芒。停在果脯摊子前,宗政姝挑了些杏干桃干,又在一个书画摊翻了翻时兴话本。路过一个首饰摊子,支摊的大娘看见宗政姝,擡手招呼道:“哎呀姑娘,瞧你这身也太素了,年纪轻轻的怎么不打扮打扮呢?过来看看,过来看看!”宗政姝顺着声音看过去,琳琅满目的首饰、发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现在的她不似从前,已对这些装饰失了兴趣,扫了一眼就要离开。“哎姑娘,别急着走呀,”大娘以为宗政姝没看上喜欢的,从身旁箱子里摸出了个仔细封存的匣子,“来来来,这还有些上好的,一般人我都不给她看……”说着,大娘从匣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软布包着的发饰。宗政姝不忍拒绝,只好停步看过去,却在下一瞬整个人僵住。鲜艳的红宝石,巧夺天工的金丝纹饰,阳光下这件珍藏发饰美得夺目,却一瞬间将宗政姝拽回噩梦深渊。血红的回忆,锁住她命脉的项圈,永远杀不完的凶残魔兽,以及那个上一秒捧着首饰衣衫送到她面前、下一秒就会翻脸暴虐的恶魔。“姑娘你看,这件用的可是上好的红宝石,瞧瞧这光泽……哎姑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宗政姝猛然回神,这才发觉冷汗已经浸透了她后心。,p^f′x·s¨s¨..c*o¨m?她喃喃说了句‘没事’,逃也似的离开了,然而有些事越是想逃越逃不掉,刚走出两步,几句路人闲话又钻进她耳中。“快入冬了,哥几个要不要去那边历练历练?那边冬日里冷,好多魔兽都躲起来休眠,保准满载而归啊!”“满载而归?能不能归都两说!你没听说啊?前些日子那边出大乱子了,死了好多人,就连圣殿都被毁了大半,少魔尊也被断一臂……”“这么强?!何方高人啊?”“这就不清楚了,据说是条龙……”另一个声音突然插话:“两个小兄弟,消息不灵通了吧?还少魔尊呢,都是老黄历啦!那位早就觉醒了,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魔尊了,继承人都选好了……我跟你们说啊……”后面的话,宗政姝没听清。明媚日光泼洒下来,她却感到彻骨的寒。崇凛已经觉醒,还选好了继承人,那是不是说明……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紧绷的神经被骤然引爆,宗政姝猛地拔剑回身,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熟悉面容。“师兄?怎么是你?”闻千合擡手轻轻推开横在面前的短剑,上下打量了宗政姝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诧异。“小师妹,这是怎么了?像惊弓之鸟。”“刚才听说了一些……没什么。”宗政姝收起短剑,疑惑问:“你怎么在这儿?前些日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听说你退离师门的消息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有些事想不开,才做了这么不理智的决定。”闻千合对答如流,又将问题转回宗政姝身上:“小师妹看起来……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你的晴雨剑呢?为何换了这把寻常短剑?”宗政姝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极为普通的木柄短剑,说‘寻常’都是委婉了。比起她从前惯用的那把镶嵌宝石的晴雨双剑,简直可以说是简陋。“晴雨剑……我被父亲送去魔界前,并没有带在身上。想必是遗落在家里,或是别处了吧。”提起家人的背叛,宗政姝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我想去找回来的……但我不想见到他,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闻千合眼神动了动,没有急着出声。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