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自己的暂时的合作伙伴。?j_w¢x*s?.^o¢r*g^
离开港口,抵达热闹的城市中心时,一直拒绝关窗的威斯洛特却伸出手,关上了窗户。
他还闭上眼睛,头靠在厢壁上。
车厢里不再安静,城市里很热闹,马车走过繁华的街道,叫卖声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熏香和食物混杂的气味紧随其后,车厢隔绝了视线,但他们已经是热闹街景的一部分。
“报纸上报道了你南下的消息。”莱尔主动打破沉默,“风暴庭的人们知道你将要回到领地。”
“他们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海因里希睁开眼睛,深陷眼眶的瞳孔中没有聚焦点,“这里的人,也不会想要见到一个打败仗的海军上将。”
莱尔皱眉:“你继承了你父亲的爵位和军队,就应该知道没有谁能赢下每一场战斗。”
“我知道,但没有一位威斯洛特海军将领,输得像是我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提起那场不能算作是战役的交锋,他在真正面对自己的敌人前,就已经失去了获胜的可能。-m¢a-n′k?a.n?s?h-u^.`c/o,m′
以至于,他每每想起希琳·安托瓦内特在冬天的海水中游到他的船旁,又在离开海水之后没有半点身体不适的迹象,他都觉得很痛苦。
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他输在羸弱的身体上,而这副躯体却熬过了酷刑与折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上。
如果说身体不再是导致失败的原因,他就必须承认,他是个很差的将领。
他从小跟随父亲长大,跟着他游历五海,跟着他学习治军,最后也只是个很差的将军。
“击败你的人是海的眷者。”莱尔回忆起在洋流之中的红色影子,“我曾见过她在海上的样子,没有人能在海上击败她。”
“你认识她?”海因里希问莱尔。他指的不是和谈,听这位主教的意思,他在之前就认识海眷者。
“见过几次。”莱尔回答。
海因里希微微一怔,脑海模糊又破碎的话语在这一瞬间联系起来。_s?j·k~s*a/p,p~.?c*o?m-
他记得那两个魔鬼曾议论过,海的女儿和南方人怎么怎么样。那时候他神志不清,根本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可此时,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他突然想到,南方没能及时营救他和眼前的人有关系。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保持平静了。可从小到大的贵族教育却在这一刻蹦出来,死死按着他想要大声喊出来的那些话,他不能那么做,用恶意无端揣测任何人都是不礼貌的行为。他输给海的眷者只应该是技不如人。
承认失败并不困难,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才能有进步的空间。
可为什么要用那些刑具对待他呢?保持礼貌,维持体面,他得到的只有滑向丑陋和被伤害的结果。
莱尔·亚当斯打开窗户。
春日的阳光洒进来,温暖的,富含希望的。
人们总是为春天赋予富含希望的意义。他看着落在膝盖上,照亮毯子的花纹的光线。
可这微弱的,不值一提的阳光被毛毯隔绝在外,没能驱散毯子下的潮湿。
晒太阳没有用。他想,阳光只会让……
不,不能这么想,这是播种的季节,这是充满希望的日子。太阳已经照进来了,他很快就能恢复,很快就能重新和凯瑟琳一起在花园里晒晒太阳,再喝上一杯她那腻死人的甜茶水。
“伯爵府到了。”莱尔望着窗户外的建筑。
“你等的人……”他的话音停顿。视线里,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朝着马车的方向款款而来。
夏洛特。他无声地念出一个名字。海潮酒馆的老板。那个贪婪又狡猾的女人。
她的脸出现在车窗前。
“比我想象中晚太多了。”夏洛特的口吻带着抱怨。
海因里希的眼眸被点亮:“凯瑟琳……”
尾音逐渐落下,他的理智回归到这具残破的躯体,缓缓地将称呼修正成本来的模样。
“母亲。”
夏洛特微微后退,她的视线落在莱尔·亚当斯身上。
“这位就是议和大使吧?多谢您将伯爵大人送回封地,我准备了一些茶点,不介意的话,一起用个下午茶吧。”
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没有一丝属于灰港下层那个女人的贪婪和妩媚。
但她就是夏洛特。
莱尔从震惊中恢复,他露出南方人的专属的笑容,应下她的邀请。
“听上去真不错,谢谢您的邀请,威斯洛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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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琳从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