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折煞臣妾了,弘承那孩子性子跳脱,皇上把他宠得天不怕地不怕,淑妃都不敢做这个主,终归孩子还小,不如等孩子大些再说。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胤禛想到弘承那个皮猴子,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混世魔王,若真给他定亲,只怕要来养心殿撒泼,罢了罢了,等他收收性子再说。”
宜修声音忽然放柔,“弘承的事情不急,可弘熙...臣妾斗胆,这孩子是臣妾从小看着长大,实在不忍她远嫁和亲。”
胤禛摩挲的汤碗,给她吃了个定心丸,“朕早有打算,柔嘉体弱难承远嫁之苦,弘熙性子伶俐,倒有世兰年轻时的飒爽劲儿,朕会留她们在京,寻个好人家。”
“皇上思虑周全,如此淑妃和华贵妃尽可放心了。”
宜修腕间被温热大掌握住,胤禛掌心的薄茧轻轻擦过她腕间翡翠玉镯,轻轻叹息一声。
“唯有与皇后相对时,朕方能卸去一身倦怠,这些日子,朕总在梦中见着柔则,可她的面容...却愈发模糊了。”
宜修面上的笑容一顿,旋即展颜笑道,“许是臣妾这碗加了人参的汤起了效用,若皇上喜欢,明日再叫御膳房备着。`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胤禛恍若未闻,抬眼望向窗外,枯坐片刻后起身,立在雕花木窗前,望着宫墙外阴云翻涌的天际,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朕有时觉着,柔妃莫不是柔则转世?她身带吉兆,为朕带来了这么多孩子,又协理六宫,偏生自己膝下空空。”
说到此处,他喉间泛起苦涩,“可将两人的眉眼重叠时,又分明不同...大约是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才忘了从前。”
胤禛说着就想起了柔妃每每担忧他的模样,还有那日得知自己和纯元相似时眼里噙出来泪花。
宜修望着他怔忪的侧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面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笑意,“臣妾亦因此格外看重柔妃,她协理六宫时刚柔并济,倒真有几分姐姐当年执掌王府的风范。”
胤禛转身,抬手抚过鬓角新生的白发,望着宜修光洁如玉的面容,笑意里藏着几分沧桑。
“转瞬竟与皇后相伴三十余载了,朕揽镜自照,已是垂垂老矣,倒是皇后驻颜有术,不见半分岁月痕迹。”
宜修莲步轻移,指尖掠过棋盘上的青玉棋子,“皇上春秋正盛,不过是为社稷殚精竭虑,若不嫌弃,臣妾愿陪皇上对弈一局,稍解龙体乏累。?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胤禛轻笑挪至桌边,“皇后既有雅兴,朕岂有不应之理?”
玉扳指扣在棋盘上发出清响,两人落子声如珠落玉盘,养心殿内只余铜漏滴答,倒比平日多了几分静谧。
斜的日影一寸寸挪过窗棂,宜修踏出养心殿时,天边已泛起胭脂色。
她转头吩咐,“江福海,去知会淑妃和华贵妃,皇上有意在京中为柔嘉和弘熙择婿。”
江福海忙垂首应“嗻”。
剪秋轻声道“华贵妃和淑妃定对皇后娘娘感恩戴德,弘熙公主能留在宫中,娘娘也尽可放心了。”
意料之中的事,宜修并未意外,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能活几年,待自己做了太后,照样能将弘熙留在京中。
消息传至翊坤宫时,年世兰正倚着猩红软缎靠枕,眉间都染上三分喜色,“当真?去库房挑十匹蜀锦,再把那对东珠耳坠包好,送去景仁宫。”
颂芝捧着锦盒进来时,见主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也跟着欢喜,“娘娘这下可算安心了!往后在京中建座金碧辉煌的公主府,柔嘉公主就是金枝玉叶一辈子,若是温宜公主...”
话音戛然而止,她望着年世兰骤然冷凝的脸色,慌忙跪下,“奴婢失言。”
年世兰想起温宜,喉间泛起苦涩,“都说皇家公主尊贵...可尊贵如温宜,也逃不过和亲的命数,本宫拼尽性命,也只能保她不入西北苦寒之地,本宫...只能择其一。”
颂芝劝慰道“温宜公主自小懂事,定是能明白娘娘的。”
年世兰的声音轻道颂芝都未听清,“但愿吧。”
晨光透过景仁宫的明黄窗纱,宜修端坐在赤金九龙雕花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翡翠护甲,望着殿中的嫔妃。
“自上次大选已过五载,皇上体恤后宫,有意再开选秀,既是为皇家绵延子嗣,也能为宫里添些生气。”
高位嫔妃面上都有几分趣味之色,“如此,宫里也更热闹了。”
唯有几个低位嫔妃脸色骤变,祺贵人攥着娟帕的手指关节发白,安陵容看着每日带着红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