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即便用眼睛记住也只是徒劳,一段时间后这些不过只是烂肉罢了。
这对研究员来说,这些人只是做了小白鼠的无力反抗。鬼魂绕到田南栀的另一边,手指撑开她的另一只眼睛。“你不能理解对吧?”田南栀被撑开的眼球微动,直勾勾盯着鬼魂又问了一遍,“你无法理解他们对不对?”百年前,那些村民何尝不知道这种瞪眼只是徒劳?靠眼神就能杀死敌人吗?他们还没那么幼稚。只是身体被绑在了手术台上,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头颅,在破口大骂被东西堵住了嘴后,就只有这双眼睛可以自由活动。他们只有眼睛是自由的。大脑在遭受异物的侵犯,此刻他们只能用这个可以自由控制的武器进行反抗,用着恶狠狠的眼神驱赶这些土匪。只要身体上还有一个器官属于他们,反抗就不会停止。最终这一微弱的反抗确实也取得了胜利,手术者们畏惧了他们的这种眼神,用刀剜出了那些村民们的眼睛。鬼魂在此刻也体会到了百年前同样的畏惧,女生仅剩了一只眼睛,眼神却锋利如刀子。鬼魂只能赶紧剜出这只眼睛,卸掉她可以使用的唯一武器。这时候,剩下几个鬼魂做好了手术准备,全都围了过来。它们掰开了垫在田南栀脖颈后面的活动板子,吱呀一下,田南栀的整个头颅都被迫向后仰,拉伸着白皙纤细的脖颈。这个姿势田南栀曾经在饭店里见过,有个厨子杀鸡就是这样,把鸡脑袋往后一掰,继而手起刀落割了喉。现在她就变成了那只鸡。鬼魂搬来了接血的大桶放置在她头顶位置,拿起了另一把稍大的手术刀。“当初你们的实验成功了吗?”田南栀还在平静的问着话,鬼魂放在她气管位置的手都能感受到声带微微颤动。鬼魂是训练有素的研究员,自然要对当年的结果保密,手起刀落就切开了这条美丽的脖颈。女生终于安静了,再也说不了话了。按照它们以往的手术流程,放血差不多了以后就可以敲开头颅,把虫子放进去饲养了。几个鬼魂留下看着田南栀,另外两个人从旁边封存的大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小铁盒子。看见血液流得差不多了,它们重新将活动板子安上,让田南栀的脑袋可以平放在台子上。它们找纱布过来擦干净田南栀脖子上的血,却发现刚才划开的口子竟然不见了,那条白净的脖子又恢复了原状。鬼魂慌了,又开始用着田南栀听不懂的语言开始交流。于是它们只能再来一遍,放下板子,将田南栀的脖颈拉伸到方便下手的程度。扑哧一下,它们看见女生的伤口两端很快就愈合了。鬼魂们更加慌了,更加用力的进行切割。然而田南栀断裂的头颅还是嘎吱一下恢复成了原状。“玩够了么?”田南栀慢悠悠的开口,口吻有种对鬼魂们无知的嘲笑。田南栀那双狠厉如狼的眼睛也恢复了,她慢慢擡起头来看着它们。路上她就一直在想要用什么方式来对付它们,躺在手术台上的一瞬她就想到了,没有哪种方式能比得过用[永远都完不成的实验]来折磨这些研究员的。她不仅割破喉咙会恢复,即便敲开她的头骨,只怕虫子还没房间去就愈合了。田南栀的超强愈合力加上影子的不死之身,恐怕会是这些研究员一辈子的噩梦。要不是有点太疼了,田南栀是准备延长这个乐趣的。因为这些鬼魂此刻的表情简直太精彩了,分明它们才是恐怖的鬼,却露出了像是见了鬼一般的表情。“你、你是什么人?”有鬼魂在试着交流。田南栀自动解开困在身上的皮带,慢条斯理坐起身:“严格来讲,我应该不是人。”从游司留下的记录里,她知道自己应该就是夕的双生共存体,夕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存在,那么她应该也是这样。不属于人,不属于物,连她都不知道属于什么。田南栀跳过了跟它们闲扯的部分,跳下手术台,问:“母虫在哪里?”鬼魂们下意识想要跑,却发现怎么也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原本它们设下防止田南栀逃跑的结界被她反过来接管了,现在局势逆转,这些鬼魂变成了一只只待宰的羊羔。在这个区域里,创造者是绝对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