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里就拿着一盒录像带。她问刘记者东西哪儿去了,刘记者就跟反应迟钝似的,好一会儿才说被彭主任借走了。
那么贵的摄像机刘记者说借人就借人,朱瑶直骂他假大方,还准备直接去村委会把它给要回来。说到这里,朱瑶忍不住打了个抖:“他很凶的把我给叫住了。”在朱瑶印象中,刘记者对她脾气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说过她一次重话。就是今天朱瑶要去拿回摄像机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大喝,让朱瑶绝对不要碰那个东西。刘记者还很大力的扣住朱瑶的肩膀,瞪着她,非要让她发誓绝对不去碰那个摄像机之后才把她给放开。朱瑶被吓到了,她说刘记者当时瞪着眼睛双眼充血,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掉了似的,两只手捏得她肩膀生疼。她现在都忘不了那双眼睛,眼白部分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红血丝,黑色瞳仁的部分也变得坑坑洼洼的。那一瞬,朱瑶都感觉那不是刘记者的眼睛,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在通过刘记者在与她对话。但是很快刘记者就恢复了正常的口吻,还向朱瑶解释那个摄像机被借去拍摄红星村,晦气得很,让她千万不要去碰。朱瑶呆滞的应和着,脑子还乱成了一团浆糊,做饭时还把糖和盐给搞错了,弄得这几盘菜都难吃得很。但是。刘记者却像是没有吃出来,坐在饭桌前端着碗,机械式的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饭菜。“我确认那些菜的味道都不对,一吃都能吃出来,可是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朱瑶回忆道,更加大力的攥着手臂,浑身颤抖的样子好像非常冷。她感觉刘记者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连酸甜苦辣都吃不出来了。田南栀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问:“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朱瑶紧了紧外套,摇了摇头。吃饭的时候刘记者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埋头吃饭,朱瑶跟他说话他也不搭腔,就是在一直不住地揉眼睛。开始只是左眼,后来就是右眼,刘记者觉得眼睛痒得厉害,就跟里面长了成千上万只小虫子似的,他必须要大力揉搓才能解痒。这种痒意根本是他控制不了的,只能顺应生理反应去揉搓那个位置。一直揉。一直揉。然后,啪嗒一下。朱瑶看见几个黑色的东西掉在了刘记者碗里,在白色的米饭上简直醒目。那几个黑色的东西是活的还在爬,朱瑶这才发现是几只虫子。其实最初她是没有在意的,农村这个地方本来这些虫子飞蛾的就多,做着做着饭虫子直接掉进锅里也是正常的。每次朱瑶就那锅铲把虫子铲出来,然后就接着再炒。朱瑶敲了敲碗,示意刘记者将碗里的几只虫子挑出来。刘记者似乎没有听见,低头夹起了那一团米饭就塞进了嘴里。当时朱瑶觉得反胃,提醒他吃了几只虫子进去。不知道刘记者是不是对这句话起了反应,拿碗筷的手突然一滞,坐在那里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好像在思考。朱瑶又看见几只虫子掉在了刘记者的碗里,这次可把她恶心坏了,起身就准备帮她把那些虫子给夹出来。结果一搭眼,她看见了刘记者的眼睛,不……准确来说那不应该称之为眼球了,两颗殷红色的球体中蠕动着数以万计的黑色小虫。刘记者碗里的虫子竟然都是从他眼珠里掉出来的!朱瑶倒吸着凉气后退,大气都不敢出。朱瑶看见刘记者慢悠悠放着碗筷起身,面容平静的走到沙发边拿起那盘录像带,低声嘟囔了一句:“害死人的东西。”刘记者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一边揉着眼球一边向着厨房走去,朱瑶发现从他眼中掉落的虫子更多了跟洒黑芝麻一样。她捂嘴着不敢跟过去,就稍稍移动了几步借着缝隙观察。朱瑶看见刘记者走到灶台边,将手里的录像带塞进了灶台里,然后将一盆油从头浇下。当时她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大声制止刘记者,结果搭眼再看见他那双无数虫子蠕动的双眼时,吓得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我要烧死……这些害人的……东西。”这是刘记者对朱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候他的舌头就已经打了结,十分费力挤出的这句话。给朱瑶的感觉就是刘记者的大脑受了损伤,连话都不会说了。朱瑶呆滞看着刘记者将自己的手放进灶台里,面容十分平静,好像不是在求死而是在求一份解脱。大火遇着明油很快就着起来了,好端端的人瞬间就变成了明亮的火人儿。朱瑶想哭想喊想大声求救,但嗓子就跟被大石头堵住似的,只有双腿还能受到大脑支配,转身就往屋子外跑。其实从那一刻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