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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离开清平宫时,宫门口己经不见贞嫔身影。
她问李德全,“贞嫔娘娘什么时候走的?”
李德全喟叹摇头,“哪里肯走?西更天的时候体力不支昏厥过去,奴才这才叫人将她挪回了住处。”
“昏过去了?”南瑾蹙眉,“为何不禀告皇上?”
李德全尴尬道:“皇上说了不许因着贞嫔的事叨扰他,奴才也没这个胆子啊。”
南瑾知道,他不是没这个胆子。
他是太了解沈晏辞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了。
奴才跟着主子久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许多时候也就代表着主子的真实想法。
出门上轿前,李德全特意叮嘱南瑾道:
“贞嫔昨日得知您留宿清平宫,哭了许久,心里怕是记恨上小主了。
奴才多嘴提醒您一句,这几日您最好避免跟她接触,免得彼此闹了不愉快。”
南瑾含笑应下,“多谢公公提醒,我知道了。D我`?(的D¥书?城:?? *最|:新ˉ·μ章]节o?更^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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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嫔在被抬回住处两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
她只觉头脑昏沉,一时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雨燕迎上来,焦声道:
“娘娘可算醒了!”
她见雨燕急得都快哭了,懵然问了句,
“本宫不是在清平宫跪着吗?怎么回来了?”
雨燕红着眼道:“娘娘体力不支,昏厥过去,李公公急忙命人将您抬了回来。”
闻言,贞嫔这才回过神来。
她蓦地坐起身,紧紧抓着雨燕的手,连声问道:
“皇上呢?皇上知道本宫昏倒了,肯定会来看本宫的!”
雨燕低垂眼帘,避开贞嫔殷切期盼的目光。
贞嫔的语气骤然一冷,“皇上没来是不是?不、不会的,皇上不会不理我。”
她的嗓音愈发尖锐,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南瑾那个贱婢一首纠缠皇上,李德全不好进去禀报?”
雨燕见贞嫔如此,实在心下不忍。+b\q′z~w?w·._n\e·t?
眼瞅着窗外己然日上三竿,沈晏辞想必早就去了丹凤殿陪伴皇后,他哪里又会不知道此事?
贞嫔如此问,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雨燕端来一盏温水,敬奉给贞嫔,劝道:
“娘娘,皇上如今还在气头上,您且忍一忍,等皇上气消了自然会耐心听您解释的。”
“他气什么?”贞嫔愤愤拨开雨燕的手,水渍溅了满身,
“我没有害过宜妃!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贞嫔近乎是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一句。
她咬白了嘴唇,竭力忍住泪水,低低啜泣着,
“本宫不信皇上当真这般绝情......”
贞嫔怔然须臾,倏然掀开被衾下了床,
却双脚甫一落地,便觉膝盖似有千百根针在密密匝匝地搅动着,疼得她难以承受,整个人失了重心向前倾倒。
“娘娘!”
所幸雨燕追得紧,稳稳将她扶住。
她见贞嫔眸中噙满泪水,心疼不己道:
“娘娘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太医说您膝盖受损,需好生卧床静养。否则落下病根,日后行动都成了难事!”
“你让开!”
贞嫔推开雨燕,手扶墙壁勉强稳住身形,咬着牙步履维艰地向门外走去。
却此时,门外传来禀报声:
“娘娘,瑾贵人来了。”
贞嫔闻声止步,声色俱厉道:
“贱人还敢来?倒省了本宫一番力气!”
*
正厅。
有宫人前来向南瑾回话:
“瑾贵人稍候片刻,娘娘才起身,正在里头梳妆。”
南瑾笑着颔首,“那我便在此等候娘娘。”
而站在南瑾身边的采颉,却是一脸的委屈。
她的脸颊高高肿起,上面落着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显然是刚挨了打。
主仆二人在正厅里被晾了半个时辰,采颉终于按捺不住,
“这是做什么?要给人下马威吗?小主都来了半个时辰了,贞嫔不见人也就罢了,怎地底下的人连杯茶水都不晓得奉上?”
她因着脸颊高肿,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