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晨起,南瑾方洗漱完,远远儿地就听门外传来荣嫔的嬉笑声,
“瑾妹妹,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她盈盈入内,古丽跟在她身后,手中提着一个被金丝布盖住的笼子。′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南瑾好奇着打趣道:“姐姐又寻了什么新花样来?”
荣嫔落座身旁,执手南瑾笑道:
“明日是你封嫔的大喜日子,我想着要送你些贴心的礼物。金银珠翠的皇上都送倦了,你孕中不宜多走动,成日闷在宫里也是无趣,身边总得添些生机才是好的。”
这般说着,她长眉微扬,示意古丽将金丝布掀开。
映入南瑾眼帘的,是一个编织精致的竹笼,外表刷着新亮的金漆,连竹片上都镌刻着栩栩如生的云纹。
而里头囚着的,是一只南瑾从未见过的雀鸟。
小家伙头顶冠毛如火焰般赤红,颈羽与脊背铺陈着深邃的孔雀蓝,翅膀边缘则点缀着几抹脆生生的嫩绿。
它模样好看极了,像是寻常雀鸟披上了瑰丽的华服,首叫人挪不开眼。
它安静地立在笼中横杆上,尖喙偶尔啄一下笼底散落的粟米,动作带着一种被规训后,近乎麻木的精准。
“真好看。#?兰°?e兰D文?t学 “这是什么鸟?我竟从未见过。” 荣嫔扬了扬下巴,有些骄傲地说:“这是我家乡的圣鸟,如今在楼兰都见不得几只,妹妹没见过也是寻常。” 她吹一声口哨,圣鸟便听得指令似地展开了翅,抖动着绚烂的羽毛,映着日头折射出潋滟光华。 它实在听话极了, 每展羽一下,古丽都会给予它一份奖励。 只是南瑾却未听见它叫。 她问荣嫔,“这小家伙张着嘴,怎么不叫呢?” 荣嫔随口道:“原先是叫的,但叽叽喳喳碍着人休息。好在古丽是个训鸟好手,它什么事儿做得好了,便赏它吃食。做不好了,便叫它饿着。长此以往,总会听话。” 她冲南瑾微笑道:“都是养来供人取乐的玩意,总不能送来个礼物,反倒吵得妹妹休息不好,那才成了罪过。” 南瑾闻言默然须臾,无声笑了。 是啊, 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罢了。 只有足够听话,才能讨来了赏赐,更好的生存下去。 荣嫔还要赶着去给皇后请安,便也没在南瑾房中多逗留, 只待宜妃洗漱装扮完,二人就结伴而去。;?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 一整个上午,南瑾看了两卷书,练了几帖字, 到用午膳时,沈晏辞来了。 南瑾含笑欠身迎他,“皇上万福金安。” 沈晏辞牵着她的手落座,亦笑道: “瑾儿今日瞧着气色很好。” 大仇得报,南瑾心里自然是痛快的。 她微微颔首,笑道:“知道皇上要来,自然心里欢喜。” “哦?”沈晏辞饶有兴致地扬眉, “朕又没让人通传,你如何知晓?” 南瑾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膳食,曼声打趣道: “若不是皇上要来,内务府备下这么些午膳送来,难不成是要算计着撑了嫔妾?” “哈哈哈。”他敞声而笑,刮了刮南瑾的鼻尖, “瑾儿贯是个会讨嘴的。” 他看向南瑾的眼神里盈着灼灼爱意, 对她的称呼也不似对旁人般,总冷冰冰地喊着位份。 那声声‘瑾儿’,实在叫得亲昵。 只是在他眼中,或许她仍旧是‘锦儿’吧? 不过南瑾并不介意, 遮盖住真相的帷幕,牵线始终攥在她手中, 她倒是期待着,有朝一日沈晏辞知晓她的‘真实身份’时,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彼此浓情蜜语间,南瑾盛了一碗火腿煨竹笋奉到沈晏辞面前。 他边用边对南瑾说: “明日便是你封嫔的日子,朕总想着要许你一个特殊的恩典。” 南瑾忙道:“嫔妾不用什么恩典,能得皇上如此相伴,己是嫔妾三生都求不来的幸事了。” 沈晏辞执意道:“朕的瑾儿,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 窗外,大约是起了风。 矮松的树枝叩在朱色窗棂上,发出“咚咚”轻响,和着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