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安静的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细密的水痕。`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距离债务危机爆发只剩不到三个月,而西里尔,那个本该是他最信任的爱人,却成了最大的谜团。
他必须主动出击。
邵庭转身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烫金请柬,用羽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流畅地书写起来。
“菲茨罗伊庄园诚邀诸位尊贵的客人,于本周六晚参加春季舞会……”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舞会是最完美的幌子。
贵族们喝得微醺时,总会不经意间泄露些秘密;而西里尔作为管家,必定会全程监督宴会流程——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准备。
*
“少爷要举办舞会?”
晚餐时分,西里尔站在餐桌旁,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少爷一直很逃避各种社交舞会,喜欢安静的呆在自己的空间。
“怎么?”邵庭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尖在瓷盘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作为未来新任男爵继承人,我不该举办一场社交活动吗?”
西里尔微微低头:“当然可以。只是时间仓促,恐怕准备不足。”
“那就加紧准备。-d^a¢n!g`k_a′n~s-h\u^.`c¢o?m`”邵庭抬眼看他,故意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我相信你的能力,西里尔。”
西里尔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宾客名单需要您过目。”
“不必了。”邵庭放下刀叉,“邀请所有邻近的贵族——尤其是爱德华子爵。”
“子爵大人最近事务繁忙,恐怕不一定会参加。”
“那就更要邀请了。”邵庭打断他,声音甜得像蜜,“毕竟父亲生前和他可是'挚友',不是吗?”
西里尔沉默片刻,最终低头:“如您所愿。”
*
接下来的几天,庄园里忙碌起来。
女仆们擦拭水晶吊灯,男仆们搬运酒窖里的陈年红酒,乐师们在舞厅调试乐器。
而西里尔——永远完美无缺的西里尔,穿梭于各个角落,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邵庭冷眼旁观,同时暗中准备着自己的计划。
他托人偷偷买来一小瓶无色无味的迷药,藏在袖口的暗袋里;又让贴身男仆安德鲁偷偷复制了西里尔房间的钥匙。
“少爷,”安德鲁惴惴不安地递过钥匙,“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邵庭将钥匙收进怀表夹层:“管住你的嘴,你只需要记住,晚上凌晨一点整,通知西里尔来我的房间找我。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可、可是西里尔先生从不饮酒……”
“我会让他喝下的。”邵庭冷笑,“就说是为了庆祝舞会顺利举办——以我的名义。”
“如果事情泄露的话,你会免不了去一趟治安官那里了,安德鲁。”邵庭抬眸,眼里全是威胁的意味。
安德鲁脸色发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
舞会开始前的黄昏,邵庭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忙碌的仆人们。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却照不进他晦暗不明的眼底。
这场舞会几乎掏空了邵庭手里最后的积蓄。
为了维持菲茨罗伊家族的脸面,他不得不卖掉大部分西洋古董,那些镀金的座钟、银质的餐具、甚至几幅价值不菲的油画,都被他忍痛送进了拍卖行。
但东方的藏品,他一件都没动。
那些青花瓷瓶、漆器屏风、象牙雕刻的仕女像,每一件都是外祖父从故国带来的珍宝。
即便在最拮据的时候,邵庭也固执地保留着它们。
大概这是他骨子里华夏人的血脉,最后的坚持。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袋——那里藏着一小瓶迷药,以及他最后的耐心。
西里尔,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
邵庭穿过长廊,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径直走向上等仆人的公用休息室——那也是管家平日里处理庄园事务的场所。
西里尔的私人房间他进不去,共用的场所,总没人拦着他了吧。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看到西里尔正伏案书写,银灰色的怀表链垂在桌边,在斜照的阳光下泛着温暖的金属光泽。
“少爷。”西里尔头也不抬,声音平静,“舞会还有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