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撤得很快,黄黑相间的塑料带子被人随意卷起,胡乱扔进警车后备箱,连好事的记者也没多待几秒,毕竟也没死人。,w?d-s-h,u`c^h·e.n·g,.\c¢o/m~
好吧,还是死了人的,但死一个瘾君子在港城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就算那个瘾君子生前被人以非人的手段虐待过。
又到了周一,上周末林玉昭买了台电视机放在客厅里,刚好派上了用场,不用呆坐着东想西想。
林玉昭坐在沙发上,看着保姆撕开新买的不知几手的电视机的包装箱。
19寸的显像管电视机笨重如棺,后壳积着层薄灰,插头铜片氧化发黑。她用力拍了拍侧边,屏幕才亮起来,泛着蓝莹莹的雪花点。
就算有了画面,也不算清晰,还只有少得可怜的两三个台,但好歹能看,而每日的新闻就是电视台的核心节目。
电视打开的时候,正巧在播发生在她们这栋楼的那桩案子。
送到医院抢救的人没得多少关心,没挨过半天,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医院里,看守的警察发现时人都凉了好一会儿了。
港城警察一向是如此工作的,没有任何油水可捞的受害人监护怎么可能认真对待呢。¢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送到医院抢救过来的受害者莫名其妙死了,没有家属认领,也没有人追问背后的原因。
新闻播放结束,转向某某富豪在家惨遭枪杀,那件一年半后轰动全城的案子好像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石英钟的时针咔哒一声指向九点。林玉昭习惯性地抬头,凝神听着楼上每周一晚这时会准时响起的皮鞋声。
楼上一片寂静无声,只有她眼前的电视机在持续发出沙沙的杂音。
天花板上年久失修的裂纹像道闪电劈进视线,让她思想瞬间清明,她一时忘了,今天才抬出去的人就住在她楼上。
林玉昭又想起今天跟主角攻莫声不欢而散之前,低头看见他的脚上,正是一双铮亮的皮鞋。
她听了两个多月的脚步声,原来就是他的。
他们也是真的有缘了,她随意选的一处租房,都能跟他碰到一起。
像是为了应证她这句感慨,林玉昭每次出门都能碰到莫声,有些时候是在跟踪她故意显露在她面前,有些时候纯粹的巧合。
至于为什么不全是跟踪,当然是林玉昭出门的时间也不是确定的,地点也很多时候随机。+2¨3·d·a¨w¨e_n.x~u.e~.!c-o`m\
林玉昭的双腿还打着钢板,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受限,但出行每次都有保姆跟着,她也不怕莫声做什么。
现在也没到时间,都还没到她因为心理问题双腿瘫痪,忍不住去找莫声的时候,她就当没见着每次故意显露出自己在跟踪她的莫声。
距离那件没头没尾的案子两个月后,林玉昭再次去了医院。
只是这次从医院离开后她没让保姆跟着,一个人推着轮椅,悄悄地去了一趟墓地,在里面待了一会儿。
她昨晚梦到己经去世的男友了,虽然她确实不爱,但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在。
墓碑上的照片是两人一起去拍的,温柔阳光的男孩看着镜头笑得温柔,而她在一旁捏着自己的耳朵做搞怪表情,被截去了,只留下男孩一个人。
他不喜欢拍照,那是两人唯一的一张合影。
“任扶风,对不起。”
那天她不该叫父亲和他一起去看她演出的,他们不去,那就只有她一个人会发生车祸,那样也可以顺利地走剧情,而他们也不用死。
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出租车停在了门口,司机好心地将她扶了出来,弄好轮椅,没打算继续送她进去,毕竟司机也怕遇到杀猪盘。
好在为了方便轮椅通行,她住的是一楼,自己也能回去。
林玉昭住在楼梯口拐向内的那间最大的房子里,开门时背对着楼梯。
正在找钥匙,却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注视着她,她早就习惯了,应该是主角攻莫声,也就没管,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迅速找到钥匙,开门进去就将所有锁都扣上。
实际关门前,她暗自小心地瞥了一眼,没看到人,但她还是从轮椅上起来,杵着拐杖将所有窗户也锁紧了。
她的腿好了很多。毕竟她心态很好,积极接受治疗,好得也快,只是知道莫声在跟踪观察她,表现出那副要死不活,腿伤永远好不了了的样子而己。
林玉昭用热水将身上擦了个干净,换上睡衣就回到客厅打算看会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