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周围实在太安静了些,一个宾客的交谈声都没有,权玉昭都能听到站在她身旁的新郎行动间衣服上刺绣摩擦的声音。/k·s′j?x-s!w·.^c!o/m?
“二拜高堂——”
红色的丝绸挡在眼前,权玉昭看不清坐在高堂上的人,低头时,有了片刻的视野,虽然依旧看不见前方,但能看向身侧。
新郎站得离她很近,大红袍服之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靴,与深红长袍有些不搭调,呼吸声轻又缓,控制在一个固有的频率。
“夫妻对拜——”
同心结向下坠着,两身屈曲,因为身高多少有些差距,只能组成一个不太规正的心型,像是两人无法对等的感情。
但该走的流程己经走完了,两人己经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
喜娘扶着权玉昭的手,将她送回临月楼去,那里在婚前又翻修过,修了一个景观湖,与前院、后院都隔开,以后就是她和骆逢年的住处了。~x!t¨x′x-s′.~c^o,m*
有红盖头挡着,走路总是不方便,权玉昭无数次想把盖头掀起来,都被喜娘找各种借口制止了。
可能是她们脚程快,平日里有些距离的前院,来回竟然都没怎么用时间。
被喜娘扶着坐在囍床上没多久,临月楼新房外间就传来了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又在门外停住。
权玉昭听见了娘亲沈合馨的声音,带着些她不知内情的紧张和严肃。
“昭昭呢,说,她去哪里了?”
应该是碰巧遇到了之前出去给她准备吃食,好垫垫肚子的香兰了。
“回夫人的话,喜娘扶着小姐去了前院拜堂成亲,将将回来,此时正在新房里呢。”
香兰手里端着一碟易克化的点心推开了门,一堆人进屋就看见了乖巧坐在囍床上的新娘子。?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娘亲,怎么了?”
虽然盖着红绸,看不见样貌,但声音是权玉昭无疑。
沈合馨提着的一口气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之前疑心权玉昭不满这桩婚事,学那些戏曲还有什么话剧主角一样,临时兴起逃婚了。
现在见人好好的,想起权玉昭最近一年身体大好的事情,又觉得之前是自己想多了。
权玉昭不是那么自私冲动的人,她要实在是不愿意成这门亲,婚前就会强硬地拒绝,与她商议着来。
只是自权开陆留洋归来以后,沈合馨总是觉得有些心神难宁。
尽管这三年,在玄清道长的膏方调养下,权玉昭的身子己经大好了,但她还是怕那则批命。
就住在一个府里,兄妹俩也只是远远地见着一次,就连今日,权开陆也主动避开,没一同出现在前院。
按理来说,权玉昭没有逃婚,兄妹二人的主动避让,那则批命也不用过多担心,现在沈合馨该放下心了,可那不安感却更加强烈。
“昭昭今日可有见着哥哥?”
沈合馨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问,只是出于一种母亲的首觉。
“没有,今天拜堂全程都盖着这盖头呢,连新郎长成什么样都没见着,哪里见得到哥哥。”权玉昭当然知道骆逢年的样子,现在这样说也只是在说俏皮话,缓解一下沈合馨的焦躁罢了。
两人相伴十数年,权玉昭当然对沈合馨的情绪感知灵敏。
那俏皮话确实让沈合馨放松了些,让下人搬了个椅子坐在权玉昭身边,帮她用些糕点,絮絮叨叨地嘱托着晚间的事。
她总怕权玉昭对那事怀有恐惧,就是新郎再温柔,也得度过一个不美好的新婚夜。
之前看那送来学习的避火图还没什么,这种事真的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权玉昭也忍不住害臊,盖头下的脸比胭脂还红。
“娘亲,别说了~~”
见她害羞,沈合馨说得更加细致,显然是误会了,以为她没看之前送来的避火图,什么都不懂呢。
最后还是前院来人拯救了羞得快冒烟的权玉昭,让她能一个人缓缓。
结果缓着缓着,她就靠着床柱睡了过去。
......
“啊!”
攥住床幔的手指绷紧到极致,微微颤着,在红绸的映衬下依旧惨白一片。
权玉昭做了一个记不清内容的噩梦。
她只记得在梦里,她也与骆逢年成亲了,她似乎是梦到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顾听到她惊呼而来的丫鬟和喜娘的阻拦,权玉昭掀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