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在分完最后一份火药后,甩了甩手上的黑灰,蹲在地上嘀咕道:“蚊子……这黑乎乎的玩意儿真能比爆竹还响?我怎么看着像烧锅底的渣滓?”
陈文正忙着封最后一个纸包,闻言抬起头来,见李景隆满脸的怀疑,冷笑了一声:“你不信?你等着。¢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说罢,立刻转头朝屋外喊道:“张进财!赶紧去后院把上次晒干的那几根粗竹子给我找来,再拿点麻绳和泥巴来!”
张进财一首在屋外候着呢,听到自家侯爷呼唤自己,立刻答应一声,拔腿就跑,不多时便扛了几根胳膊粗细的老竹回来,呼哧带喘地摆在院子中。
陈文撸起袖子,三两下把一节竹筒锯成合适的长度,又用刀把一头削薄,做成封口的位置。他小心地装入适量火药,再塞了几枚碎铁片,最后用湿泥封死尾部,插入一根细长的引线。
李景隆见陈文这么做,也忍不住的照着陈文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咱今天就放个大爆竹试试!蚊子,你说这玩意儿要是真响了是不是会把你家的屋顶都掀了?”
陈文拿起做好的竹筒炸弹,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边走边笑道:“要是在家里放这个,你大姐估计会把你生吃了!赶紧走,我们去找个空旷的地方,现在就试一个给你们看看。”
屋外的田地正值青黄不接,麦苗刚刚拔节,地里还留着些许湿润的泥土,西下开阔,正是做爆炸试验的绝佳场所。+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到了田埂边,陈文挑了块相对平坦的地面,把竹筒炸弹放下,正准备拿出火折子点燃引线,却犹豫了一下,思量再三,便又把竹筒炸弹捡了起来,往田间更深处走去。常茂和李景隆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站在田间环顾了一会儿,陈文看到一棵碗口粗的梨树,正含苞待放,便决定就在这里埋下炸弹。他小心地把竹筒炸弹埋在梨树根下,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火。尽管引线足足有两米长,可陈文还是害怕啊,实在不敢拿自己小命冒险,只好回头唤过张进财。
“张进财,等下点燃引线立马跑,能有多快跑多快,能有多远跑多远!先别点啊,等你家侯爷我走远些在点!”
张进财哭丧着脸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火折子:“知道了,侯爷....”
交代完毕,陈文拉着常茂和李景隆连忙退开,一口气后退了一两百米,在一处稍高的田埂后躲了起来。
常茂见陈文如此谨慎,忍不住嘟囔道:“我说,蚊子,这么小心翼翼真的有必要吗?前几天我和我爹在家放爆竹,那响声可不小呢,还放了不少!”
陈文不搭理常茂,只是朝着张进财的地方大声喊着:“张进财...点火...”
张进财在远处听自家侯爷吩咐清楚,捏着引线小心地点燃火折子,凑近一触,那根黑色的引线立刻“滋啦啦”地响起,冒出一串火星。′衫?叶/屋. \更′辛!醉`筷/
张进财见着引线燃了,想起侯爷交代的跑的越快越好,他猛地一扔火折子,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只见他脚下狂蹬,踩得田埂麦苗泥水乱飞。
几息之后,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巨响!
远处的三人看得清清楚楚...那颗梨树仿佛被天雷劈中,轰然从根部炸裂,一整根树竟被生生掀飞,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重重砸在七八丈外的田地上,激起大片泥土飞溅。树皮、枝条、残叶夹杂着黑烟一同腾空而起,仿佛惊雷坠地,震得人心神俱裂。
这爆炸的激起泥土居然还飞到了这三人的头顶...三人见状来不及多想,立刻掩住自己的头部爬了下来,任由这泥土砸在自己的背上,好在这片田地常年耕作,勤劳的庄户早己将地里的石头拾掇干净,要不然这几人现在是真的惨了。
张进财那边更是惨不忍睹,这张进财虽然跑得飞快,才跑出去二十来米的样子,但爆炸的气浪实在太猛,呼啸着追上他的后背,硬生生将他掀翻在地,一个狗啃泥栽进田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满脸泥浆,耳朵还嗡嗡作响,连眼珠子都在打转。
等到天上的泥巴雨终于停了下来,三人才满身灰头土脸地慢慢站起身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皆是满眼震撼与惊惧。
谁也没想到,那黑乎乎的一团东西,竟能爆出如此骇人的威力。
“这……这可不是爆竹啊。”常茂咽了口唾沫,拍了拍头上的泥巴,小声嘀咕。
李景隆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想起自己方才也照着陈文的法子,手痒做了一个竹筒炸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