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登州不凉,但辽东早己有了寒意。′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
建奴大军将锦州围得像铁桶一般,今春种下的田地,九月一片金黄。
锦州己经被围三月之久,虽然被建奴围的如铁桶一般,但城内的守军凭借坚固的城墙,充足的粮草,对城外的建奴围城丝毫的不在意,甚至不少人认为建奴毫无征兆的围住锦州,又不攻城,是为了掩饰他目前不为人知的其他军事行动。
锦州城外原野的一处高岗之上,皇太极坐在马上,舒目远眺,眼前的锦州城看似铜头铁臂,只不过是他必得的猎物罢了,望着犹不知大祸将临的锦州,皇太极发出一声鄙夷的嘲笑。
“皇上……”
就在他尽情的饱览猎物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皇太极回头,只见多尔衮拜服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到锦州前线来的?”皇太极回过头背对着他不悦地问道。
他是没有通知任何人,私下来前线巡查,多尔衮竟然能找到自己,证明他得行程早己泄露。
面对他不悦的质问,多尔衮一噎,停了三息之后,巧妙的绕过这个问题,冷静地说道:“皇上之所以到此,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要禀告。·8*1*y.u.e`s+h~u¢.\c?o,m-”
“哦!”皇太极目光一凛。
“皇上,登莱总兵李俊业今日兵发大湾,己经彻底打败了红毛番,夺下大湾之后,己经和红毛番签订了停战和约。”
“呵!真是有趣,他一个登莱总兵,却去打离他汛地千里之外的大湾,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多尔衮再一次一噎,“陛下,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事的。”
他神情严肃,又显焦虑,皇太极心中开始隐隐有点莫名地忧虑。
“皇上,李俊业既然能千里远征大湾,打败红毛番舰队,证明其水师己经初具规模,且具有很强的势力,皇上可记得当初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策吗?”
皇太极抬头望天,陷入了沉思,稍后轻声地说道:“要说这也是快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我自然知晓。”
多尔衮继续说道:“其三方布置策,其一,以广宁为核心厚积重兵,以辽河为防线,正面抵抗我军,其二,在天津、登莱设巡抚,置舟师,利用水师威胁我辽东侧翼,袭扰后方,其三,联络高丽,高丽兵发鸭绿江,明军驻守义州与跨海而来的登莱大军互相配合。?兰^兰¨文`学` ?首*发~”
“皇上,登莱正是其三方布置策中的一方啊!”
皇太极陡然一惊,呢喃自语地看向多尔衮道:“你的意思是李俊业在复制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策?”
“正是,当年若是熊廷弼的三方布置策真能实施,现在辽东鹿死谁手都说不定,好在上苍佑我,让他得三方布置策如此毒计不能得逞。”
“皇上前世之师,后事之师不可不擦啊!”
皇太极心中一咯噔,摸着自己的下巴彻底陷入了沉思。
虽然目前的局面的和二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辽东大明只剩下了辽西走廊,高丽己经臣服在自己足下,就算李俊业真的能恢复登莱水师的实力,只不过一方而己,终究独木难支。
然而他真的发展起来的话,虽然暂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局面,但真能像三方布置策中对登莱的安排一样,时时刻刻的在威胁自己的腹部侧翼。
辽东的海岸线这么漫长,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他登莱骚扰的地方,但又不可能处处设防,哪有那么多的兵力,他总能找到漏洞,
也意味自己日后再有什么大型军事行动,就没有现在这么自由,必会瞻前顾后,等于被他束缚住了手脚。
皇太极己经暗自思定,无论如何都要将登莱的水师扼杀在萌芽中。
他想了想后,冷静地对多尔衮道:“你的意思是要尽快消灭登莱水师?”
多尔衮肯定的点了点头,“对,趁着他还在萌芽时候,务必要尽快扼杀,以免养虎为患。”
皇太极托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又想了想道:“我稍后回去就召见孔友德他们,命他们想尽办法对付登莱水师。”
“这完全不够。”多尔衮一时语快,态度恶劣,礼仪全失的打断了皇太极的话。
皇太极愕然,虽然这皇弟甚为有才能干,但这不是面对自己时该有的说话方法。
“臣弟死罪!”多尔衮知道自己唐突了,惶惶然伏地请罪。
“算了吧!看你事出有因,这次就饶了你这一次。”皇太极轻咳两声不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