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十五,胤禛没有照例去皇后宫中,而是径首去了碎玉轩,打算看望怀孕的甄嬛。!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可刚踏入院门,就看见一袭浮光锦的佳人盈盈下拜,身段窈窕,眉眼间竟有七分像甄嬛。
“奴婢给皇上请安。”她嗓音柔软,却在抬眸时,恰到好处地流露出羞怯与期待。胤禛脚步微顿,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浣碧见状,起身时“不慎”踉跄了一下,身子向前倾去。
胤禛伸手一扶,掌心触及她纤细的腕子,肌肤细腻温热。她似受惊般轻颤,却又没有立刻抽回手,反而仰着脸,眼波盈盈地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帝王语气寻常,却并未松开手。
“奴婢浣碧,是莞贵人的陪嫁。”她抬眼怯生生地望向皇上。
胤禛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审视。这张脸虽不及甄嬛精致,却胜在年轻鲜活,尤其是那双眼睛,藏着小心翼翼的野心,倒是有意思。
他低笑一声,“浣碧?倒是个伶俐的。”
他并不在乎甄嬛会作何感想,这后宫的女子,本就是他掌中之物。一个丫鬟,若能讨他欢心,便是她的造化。若甄嬛因此不悦,也不过是妃嫔间的小性子罢了,他何须在意?
当夜,碎玉轩偏殿烛火通明,浣碧被召侍寝。
次日,圣旨便至。浣碧晋封答应,赐封号“环”,居碎玉轩偏殿。
消息传开,后宫哗然。\x.i?a*o+s·h~u_o¢h·o/u_.`c^o?m-更令人玩味的是,不久后,淳常在也搬进了碎玉轩。一时间,这最偏的宫苑竟热闹极了。
这日太医院值班房,烛火摇曳。
安陵容摘下斗篷帽子,悄然进入,“卫太医的方子极好,本宫的风寒一两日便大好了。不愧是温实初的徒弟。”
卫临执笔的手微微一滞,起身行礼,“这些都是微臣应尽的本分。”
“本宫对你想说的客套话没兴趣。”安陵容忽的坐在他方才的位置上,素手托腮,仰头望着仍躬身而立的人
“我只想知道,温实初全族流放那日,你跪了三个时辰求见御前,当真只是为了给师父申冤?”
室内突然静下来,卫临只听到耳边心跳声,忽然想起师父被押解出城时,道上那串蜿蜒的血脚印。
他拢在袖中的手指掐进掌心,面上却浮起惶恐:“小主慎言!温太医之事乃是朝廷定夺,微臣不敢妄议。”
安陵容不理会他的虚假话,开诚布公表明来意,“章院判明日便要告老还乡,太医院正缺个掌事的。本宫觉得,院判之位,该由医术精湛又……识时务之人担着才好。”
卫临震惊抬头,看向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连连退后,撞翻了药箱,药材滚落一地,“微臣只懂治病救人。”
“救人与害人,不过差一味药引罢了。”她忽地轻笑,“听闻舒痕胶方子甄嬛用着甚好?那可是本宫费心寻来的。\d¨a?s_h,e+n^k?s′.*c^o_m+倒是卫太医心细如发,还特意添了一味麝香。”
见卫临面色骤变,她缓步上前,广袖轻拂间将一张纸置于案上:“这是治疗时疫方子,卫太医且收好。有些仇……单报复一个甄嬛,岂能解恨?”
卫临盯着信纸,手不受控制地轻颤。
他想起那日刚刚赶到养心殿时候,师父被拖出养心殿时的模样,素来清雅端正的人,官帽歪斜,衣袍凌乱,却嘴里一字一句认下所有罪名:“皇上!一切都是微臣所为,与莞常在无关!”
但是常和温实初相处的卫临知道,师父不过是给甄嬛顶罪。
太医院同僚的窃窃私语犹在耳边,“温大人糊涂啊,连命都不要了......”
“听说他全家都被流放了?”
“活该!谁让他跟后宫妃嫔不清不楚。”
师父被发配边疆,全族流放,而甄嬛呢?不过是被禁足几月,如今依旧风风光光地做她的莞贵人。
至于皇上……卫临闭了闭眼,指节攥得生疼。若不是那道圣旨,师父何至于此?
“卫太医?”安陵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缓缓抬眸,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恨意。甄嬛害师父身败名裂,皇上害温氏一族家破人亡,而自己在太医院受尽白眼,连师父的医案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翻阅。
这仇,总要有人来报。
“微臣遵命。”他终是伸手接过方子。
安陵容满意地勾起唇角,转身离去,“卫太医果然是个明白人。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