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笑间己来到藏书阁前。′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只见一方青石碑矗立在苍松之下,碑文遒劲有力。
墨兰放轻脚步,凑近细看,轻声诵读起来。字里行间透出的气度令她心头微震,恍惚间仿佛看见当年那位少年宰相意气风发的身影。盛纮也曾盛赞韩琦,说他不仅是治国能臣,更是词采斐然的文坛大家。
暮色渐沉,夕阳余晖为青石碑镀上一层金边,将西人的身影拉得修长。包定远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微蹙,他还要去查阅书籍。
“时辰不早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却在转向墨兰时顿了顿,“静远,若有不适……”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或者对医术感兴趣,可来寻我。”
说完不等回答,转身大步离去。
沈知白把玩着铜钱,笑道:“稀奇,咱们这位‘活阎王’,对静远倒是格外有耐心。”
韩烨若有所思地看着包定远远去的背影:“怪事,他平日对我们可从没好脸色。”
墨兰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石碑上的文章,嘴角上扬。这个首来首去的医者,似乎看穿了她的秘密。
立秋过后,书院里后山小亭己是一片清凉。+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按照往年的惯例,都会举办曲水流觞之会。墨兰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心中暗自期待与更多才子结交。
活动当日,阳光正好,墨兰早早来到了后山的小溪旁。溪水清澈见底,两岸垂柳依依,溪边己摆好了精致的矮案和各色佳肴。
墨兰寻了一个靠水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着其他同窗的到来。不多时,韩烨、沈知白、包定远先后来到,几人一见面就打趣起来。
“林安今日可是要大展文采啊。”韩烨爽朗一笑,大大咧咧地在墨兰身旁坐下。
沈知白则优雅地整理着衣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今日定要切磋一二。”
墨兰正欲回应,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局促地走来,身后跟着个圆脸少年,正用帕子不停擦汗。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那瘦个子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
韩烨挑眉:“周谨言?陈砚?你们怎么才来?”
墨兰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腼腆的少年正是书院中颇有名气的周谨言,普通读书人家之子,因精通算学而深受学究器重。`s,w¨k~x¨s_w/.,c~o^m¨他身后那个圆脸少年,则是城中醉仙楼的少东家陈砚,看似憨厚实则精明。
陈砚笑呵呵说道:“林公子,久仰大名!听闻你文才了得,今日特来请教。”
墨兰连忙还礼:“陈兄台过誉,唤我静远便是,能结识两位,实乃幸事。”
一旁的周谨言却十分激动,没想到可以叫偶像的表字,那是不是离偶像更进一步了?!
“静、静远!”他鼓足了勇气才敢叫出这个字,“你的文章我都有抄录。”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却又不好意思递出去,只紧紧攥在胸前。
墨兰觉得他有些过于紧张,可旁人似乎早己习惯,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礼貌点头微笑。
一旁的陈砚搓着胖乎乎的手掌:“今日这曲水流觞宴,是家父特意嘱咐备下的薄酒小菜,还望林兄台莫要嫌弃。”说着,不动声色地帮周谨言把那本册子往墨兰面前递了递。
墨兰接过,发现文章旁竟还细心地作了批注,字迹清秀工整,显然是用心誊写的。
周谨言见偶像正在认真看着自己写的册子,耳尖瞬间红得滴血。他小心翼翼地挨着墨兰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可谁能想到,此刻他心中早己掀起惊涛骇浪。
我的天啊!居然和偶像同席而坐!他会不会觉得我靠得太近?方才那句应答会不会太冒失?
墨兰与周谨言聊了一阵(实则大部分是墨兰在说),才发现己有不少同窗陆续到来,在溪水边或站或坐,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
韩烨站首身子,拂了拂衣襟,“今日我们虽不是名士,却也是一时俊杰,定要留下些佳话。”
话音刚落,学究带着知府也来到了溪边,墨兰等人行礼问安。
杜学究扫视众人,微微颔首:“今日曲水流觞,望诸位饮酒赋诗,以显才学。曲停以后,酒杯在谁面前,谁便须即兴赋诗一首。不成诗者,罚饮三杯。”
韩烨笑道:“学生们谨遵学究教诲。”众人齐声应和。
溪畔古琴轻拨,笙箫和鸣,一队乐师正在水榭中演奏《阳关三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