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那诸位可知道，先秦有妇好为将，汉代有班昭修史？我朝开国时，也有女子因战功受封？所谓的自古，不过是有人怕女子太聪明，抢了他们的位置罢了！”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小!说-C/M¨S¨ `更_新\最¨快`不少围观的女子悄悄攥紧了衣袖，眼中泛起泪光。

“今日我盛墨兰站在这里，不是要争什么虚名。我只想问一句，若一个寒门学子能因才学入仕，为何女子不行？若贩夫走卒之子能读书改变命运，为何你们的姐妹、女儿，就只能等着嫁人？”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盛三元说得对！”

紧接着，附和声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质疑的声音，此刻都被压了下去。有老儒生摇头叹息，却再不敢出声反驳；有年轻学子羞愧低头；更多的是那些市井百姓，尤其是女子们，眼中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光亮。

她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今日我在此宣布！将成立林安钱庄，凡愿习一技之长者，无论男女，皆可来此借贷求学！”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呼。

墨兰继续道：“钱庄所得盈利，半数将用于开设女学，延请名师教授经史子集、算术织染。另设林安绣庄，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教以谋生之技。更有一项特殊规矩，凡女子来借贷者，若学成后愿授艺三人，则可减免三成债务！”

她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女子：“我要让天下女子知道，除了嫁人生子，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可以读书明理，可以经商立业，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一个瘦弱的少女突然挤出人群，颤抖着声音问：“真、真的可以吗？我爹说女子读书会坏了心性。′z¨h′a~o-x^s·.?n\e/t`”

墨兰走下台阶扶起那少女：“看见我身上的官服了吗？这就是读书给我的出路。而你——”她提高声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你们每一个人，都该有这样的机会！”

“林安钱庄三日后开张。凡来学者，第一年免束脩。若有生活困顿者，钱庄可预支工钱！”

在人群的角落，赵策英负手而立，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立于人群中熠熠生辉的妻子，他嘴角不自觉扬起，转头对随侍低声道：“去准备一下，孤要为林安钱庄亲题匾额。”

微服私访的赵祯坐在他身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老皇帝摩挲着茶盏，忽然轻笑：“朕原想着，她一个姑娘家骤然面对这等场面，怕是难以招架。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赵策英的目光始终未离开人群中央的身影：“陛下明鉴。她从来就不是需要躲在男人身后的弱质女流。”

“你倒沉得住气。就不怕那些流言伤了她？”

“伤她？”赵策英开始回忆他们相处的种种，想起他们曾在《如懿传》的轮回里谋权篡位，做一对奸臣妖妃；在《甄嬛传》的棋局中执子对弈，将女学开遍九州。那些滔天巨浪都没能拆散的人，岂会惧这区区口舌之争？

“陛下，她可是进士时便敢敲登闻鼓的女子。,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这样的人，怎会被几句闲言碎语打倒？”

赵祯若有所思：“所以你才执意要她亲自出面？”

赵策英望向人群中央，墨兰正俯身为一个织娘拭泪，官袍袖口沾了尘埃也浑不在意。他眼中泛起温柔：“有些路，臣能替她铺，但这样的荣耀，她定要亲手挣来才痛快。”

老皇帝轻叹一声，将茶一饮而尽：“看来这大宋的未来，是要交到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手里了。”

茶盏落案时，人群中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墨兰被激动的人们围在中央。

赵策英没有跟着赵祯离开，他只是静静望着妻子发间晃动的木簪，那支亲手雕的凌霄花簪，此刻正映着朝阳，流光溢彩。

待人群散去，他缓步上前，将她揽入怀里：“累了？”

墨兰怔了怔，忽然卸下挺首的脊背，她将额头抵在他肩头，声音闷在锦缎衣料里，“想去看看祖母，我想她们了。”

没有多余的询问，赵策英只是解下自己的狐裘裹住她，转头吩咐：“备轿。去盛府。”

上了轿以后，墨兰终于放任自己陷进他怀里。隔着衣料，她能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声，一声，两声……眼皮渐渐发沉。

“嬿婉，到家了。”

朦胧间听见这声轻唤，她本能地往温暖处蹭了蹭。却在那“家”字入耳时骤然惊醒，慌忙要首起身，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按住。

赵策英先一步替她拢好微乱的鬓发，又仔细为她系紧披风，“不急，慢慢来